“诛邪!”
我声出梦外,整个人都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姜承,”陈安然一脸愕然的看着我:“你,你没事吧?”
我额间冷汗密布,整个人都变得心有余悸:“没,没事!”
“你是做噩梦了吗?”陈安然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忐忑的说起:“我又梦到了那个残疾的张天师……”
“城隍庙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是你自己心里久久不能放下,每天别想太多,”她柔声转变的说道:“来,吃点东西…..”
“也许是我心里耿耿于怀吧,”我应声回头,可就是这一回头,才注意到了陈安然,她居然坐卧在我的床上,而她嘴里正啃食着西瓜,满嘴的红汁。
那模样,吓得我目光一瞪。而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娇柔的少女,吃西瓜啃食的声音,和我梦中嗜血的声响,如出一辙!
“吃啊,”陈安然抬手催促。
“不是,”我一擦额头上的冷汗,当场抱怨了起来:“你的吃相,就不能淑女一点吗?要不是你在我耳边吃瓜,兴许我还不会做那么可怕的梦!”
“怪我吗?”陈安然怒斥:“这都下午五点了……陪你熬夜出马也就算了,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五点!?”我错愕的看了看房间里的时间,同时好奇的问道:“你哪来的西瓜?”
“当然是灵调局的人送来的,”陈安然放下果盘后,细说了灵调局的传话,眼下镇魂塔的事情已经南茅理亏。
今晚由纳兰家和武当道门公证,让灵调局和南茅中人,坐下来和谈。
姜家也横插了一脚,本来他们是没资格旁听的……可是刘局,想带姜老爷子入会,出谋划策,才勉为其难,准许姜家参与。
今晚,不知道他们要在酒店会议厅,商榷到几点…..整个酒店,都是南茅的人,所以,张队托人送来果盘点心,让我们好好待在房间里。
“对了,”陈安然目光一变,颇显钦佩的说道:“姜承,现在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
“为什么?”我听的一头雾水:“就我,还值得你佩服?”
“还真别说,”陈安然一挑大拇指提及:“你知道吗?刚才灵调局的人传来信息,南茅今天上午,表面和灵调局僵持,可背地里却像是疯了一样,寻找你的下落,根本不听当地辖区的警告,有好几个地方,都有人和辖区人员发生了肢体冲突!”
“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想:“正因为南茅理亏,他们自知局势变化,将要离开上京,所以才敢破釜沉舟,急于找到我们的下落……如果所料不错,昨晚姜玲虽然是声东击西,可始终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南茅一定调取了附近的天网,顺着她的足迹,从机场附近查询她所经过的各个地方,由此不难查到我们的出租屋,更何况昨天姜玲,通过姜家的人脉,找过消防队处理蝙蝠的事情,时间一久,南茅只要把查找的重心放在姜玲身上,出租屋的线索,一定会暴露给南茅……”
“没错,”陈安然打了个响指:“倘若我们今天早上,是直接回出租屋的话,那准保会在睡梦中,就被南茅中人给找到!”
“现在明白了吗?”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多一分设想,就会少一分麻烦……”
“是啊,”陈安然也是一笑:“这样一来,倒是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变得越来越有安全感了!”
她大大咧咧的递过来一块糕点。
“谢了,”我接过糕点,听她说起:“其实吧,起初刘局和姜老爷子,让我去你身边,跟着你的时候,我还在想…….跟着你,一定是危险重重,每天提心吊胆。没曾想,倒是我多虑了,跟着你,只要按你说的做,每天该吃吃,该睡睡,一切都有你考虑,倒是乐的闲暇!”
“得,”我吃完糕点,一抹嘴:“你可别给我戴高帽,把我捧的太高……会把我摔死的!”
“嘿,”陈安然俏脸一变:“你还谦虚起来了!”
“你以为呢?”我浊气一叹:“是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眼下镇魂塔的僵局是破了,也许受灵调局和西洋僵尸的事情,龙虎山理亏,很快会被遣返各地,被责令离开上京,可这一切,并不代表我和南茅之间的矛盾,会就此解开!”
“这,”陈安然原本还窃喜的表情,也随着我的话锋一沉。
“好了,想太多也不过是杞人忧天,眼下就看刘局怎么缓和局势了,”我掏出手机,刚才因为提到了姜玲,我才恍然想起,当下也该问问姜玲的情况。
我的手机上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姜玲打来的。
在昨晚靠近城隍庙的时候,我就把手机,关到了静音,今早大意,才疏漏了那么多未接电话。
我随手回拨了姜玲的号码……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便听到了对面熙攘的人声。
“姜玲,”我试着询问:“你在哪?怎么那么吵?”
“我在机场,”姜玲略显急促的说道:“爷爷让我今晚,坐飞机去纳兰家!”
“纳兰家?”我在电话这边一怔,作为出马世家当中的两大巨头,虽说纳兰家和姜家没什么仇怨……
可两者千年来少有交集,更是为了出马世家的排名,彼此世家中人,多有间隙。
“姜老爷子怎么会让你去纳兰家?”我不禁心生狐疑。
姜玲也没隐瞒:“是我爷爷说,让我先去纳兰家那边,等着接应你们。爷爷料定,不出三天,你一定会赶赴纳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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