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完,我自己都觉得不妥....倒不是考虑到了死者的名节。而是我凭什么判定这具女尸怀孕了?
难道就凭我刚才,那不清不楚的梦?
就凭现在,看到了女尸下身白裙上,有黑红的血迹?
在这错愕的思绪间,我只感觉后脑勺一沉,白婆婆苛责道:“大晚上的,说什么胡话,你这混小子,不会是又被迷了吧?”
“孩子嘛,童言无忌,”徐家大哥也赔笑圆场:“这孩子估摸着,刚才从水里捞起来,现在都还没清醒。”
“就是,”众人都做出一副数落我的样子,还说什么满口白牙,可不能开黄腔。
“这傻小子,他什么都不懂!”徐家大哥帮忙说不尽的好话:“还请村长大人大量,好歹看在是这小兄弟落水,才能间接帮忙,把大小姐打捞上来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徐万军还想不依不饶。
但是今天的村长,却出奇的反常,他竟摆手示意:“算了,犯不着和一个外乡人计较......我们走!”
便在村长的示意下,那二十多号人,抬着女尸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嘴里直抱怨:“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可豪横的!”
“那你呢?”白婆婆直接泼我冷水:“你也赶紧收起你的豪横....这事,别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吓得脖子一缩,误以为:“白婆婆,你是说村长那些人?”
不等白婆婆回应,一旁的徐家大哥就打岔说起:“村长那一家人,都是睚眦必报的,今个已经太晚了,你们婆孙今个早点睡,等明个一早我就让二娃,开车送你们回镇上。”
后来听徐家大哥说了村长家的强势,甚至直接将其比喻成了村里无法无天的土财主。
那一刻,要不是徐二哥还在昏迷,我都害怕的想当晚就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还听徐家大哥闲聊说起,村长家两个孩子,一儿一女都是强势不饶人的脾气,正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然而今晚,村长居然破天荒的没有为难我..他们还说,我回去都该烧高香了,因为这要是换做以前,村长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过嘛,”徐家大哥想了想说:“或许村长也知道,她女儿不是失足落河,而是自杀!”
“自杀,”我颇显意外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村里的人都知道,”徐家大哥压低了声音说起,徐家大小姐脾气也很火爆,平日里在徐家村,跟她那个弟弟一个德行。
但是村民都为了自家茶叶的销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心里对徐家大小姐徐万彤的埋怨,那可谓是根深蒂固。
直到两个月前,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那天晚上,在山上的茶园,看到了徐家大小姐,被一个男人在山地里给强暴了...这消息一传开,徐家村当时就咂开了锅。
这事成了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平日里,村民就对趾高气扬的徐家大小姐多有不满。
有的村民,明知道村长家的茶工在场,都还故意提起这些事。
一来二去,就连村长家的茶工,都开始私下谈论。
这事把村长气得不轻,所以这两个月以来,据说村长都是将她女儿徐万彤关在柴房里。
还有人说,这两个月村长一直在逼她女儿说出奸夫是谁。
徐万彤知道她父亲的脾气,害怕村长脾气上来,非得把那个男人给活劈了,所以打死都不肯说。
气的村长,将她一关,就关了两个月!
徐家大哥和一众村民都猜测,估摸着就是今天下午,徐万彤逃出了柴房,迫于村长逼问的压力,才跳河自杀了!村长自己心知肚明,才没有追责。
闲聊间,我们已经回到了徐家...刚进门,我就急急忙忙的将徐二哥那双鞋洗了,然后穿回了自己的鞋子。
白婆婆全程都在一旁看着,还调侃着我:“怎么?别人的鞋,你不穿了?”
“这哪还敢穿?”我尴尬的一笑,但心里依旧是嘴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穿人鞋的缘故,才招来了这倒霉的事。不过,我这次算是长记性了。
无论这自古的说叨,是真是假,以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在乱穿人鞋。
一旦不听老人言,真要出了什么事,被吓得心有余悸事小,我自己这心里,还总有一个埋怨的疙瘩,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心里只会怪自己乱穿了别人的鞋。
如果我今晚没有乱穿别人的鞋,那我就算真的被吓傻了,那我也不会耿耿于怀,更不会一直埋怨自己,去穿了别人的鞋。
而且当下,庆幸的是徐二哥还在昏迷当中。
如果他也在意那些说叨,就一定会因为好心借鞋,却碰巧害我倒霉。那他一定会为此而感到自责!
其实现在细想起来...或许他当时跳下河救我,奋不顾身的把我拖到岸边,兴许就是有自责的成分。
但运气这事,终归谁也说不清。
所以,今后甭管那些老人言有没有依据,该忌讳的还是得忌讳。
不管那些是真是假,最起码能换一个心安。
就在这思绪间,徐家大哥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嘴里战兢疾呼着:“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白婆婆沉眉问他:“出什么事了!”
徐家大哥跑到跟前,粗气急喘道:“我,我家二娃,撞客了!”
撞客!?这两个字瞬间让我缩脖一颤,因为山里人说的撞客。实际上,就是撞鬼,撞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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