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青年进门后的态度,倒是显得很恭敬,一来就客气的散烟,问起陈队长,大晚上的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而这一刻,青年也表现出了一丝难以遮掩的恐惧,倒也很正常。
毕竟,虽说陈队已经停职在家。可他终归是在镇上,当了二十多年的调查队长。
这青年也就难免会有所畏惧...在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中,我和刘思雅听到,青年已经承认,是张万雪的常客。
而且,因为那些交易而产生了情愫。
所以,青年一直想从张万雪的养父和生母手里,把张万雪给买过来。
可张万雪是颗摇钱树,那对吃人不吐骨头的夫妻,死活都不愿意。
所以,青年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照顾张万雪的生意。
面对青年的坦白,陈队长倒也没有追责。也难怪,张万雪的留信中,没有这青年的名字。
陈队长了解到情况后,也抽完了手里的烟,这才问起了坟山上的事。
有时候,我真的佩服这种老练的刑侦人员,他先摆出一副洞悉一切的嘴脸。
打了一场心里恐惧战,只等你坦白了一切,他才问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当下,陈队长问起的,仅仅是坟山顶上,青年父亲的坟墓,近来有没有挖掘迁坟?
“这当然没有,”青年很肯定的说:“老人家,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我怎么可能还去打搅他?”
“那好,”陈队长当即示意:“那你就开车,带我们去看看...我怀疑,有人藏尸在你父亲的坟里。”
“什么!?”年轻人害怕的颤声说起:“不会吧!”
“当然了,”陈队长也不否认:“目前,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怀疑,还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这话,陈队长明显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成分,毕竟当下,他还处于停职的状态,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配合的。
好在陈队长还真的唬住了年轻人...他当即答应掘坟开馆。
只是纠结:“现在这大晚上的去挖坟,这...这要是去了,不会有事吧?”
陈队长随即指了指我,示意那个年轻人别怕...还佯装说起,他已经请了出马弟子看事。准保掘坟也不会闹什么邪事。
青年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我,随即伸手问起:“这位小哥贵姓啊!”
“免贵姓姜,”我礼貌回应的同时,也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可是很快,只一眼青年便将目光定格到了刘思雅的身上,那眼神变得怪怪的。
带着几分愣神的猥琐,这让我尴尬不已...心道刘思雅还真是红颜祸水,几乎是个男人都扛不住她的诱惑。
在这十里八村,几乎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好看的女孩。
不过刘思雅似乎挺讨厌这青年的,或许因为他是张万雪的常客。
所以,下意识的觉得,被这种人盯着看,也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刘思雅索性挽着我的手臂,故作亲密的样子,仿佛是在警告青年,她已经名花有主了,所以别想打她注意。
那场面,一时间还真有几分尴尬...“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陈队长看了看手表,打破尴尬的气氛催促:“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到坟山看看吧...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尸体找到!”
我当然明白陈队长的这番话,因为我可是答应了张万雪,今晚会找到她的尸骸,帮其收敛。
当即,我也开始催促陈队他们出门...可青年一咽唾沫:“小哥,你这,也不带点什么阴阳法器,能行吗?”
“谁说不带?”我险些忘了这茬。
为了配合陈队长的说辞,我当即去了白婆婆的起居室,各种黄符朱砂,红绳挂铃,杂七杂八的东西,找了一堆。全都装模作样的放到了青年的长安车上。
归置好了之后,我才跟着他们一起上车,就连刘思雅也跟来了。由刚才那个青年驱车,摸索着夜路重新上了坟山。
在这一路上,我们也听陈队长闲聊说起....青年姓王。
而他家的老宅,就在那座坟山上。
早年的时候,青年的爷爷和他父亲那一辈,都是负责看守那片坟山的,镇上还一直对他们家发放补助。
后来,青年的父亲死了之后,也就被埋在那片坟山。
而这王姓青年,也考了个驾照,买了个货长安...以拉货谋生,这远比帮镇上,看坟地的收入高。
此后镇上,也就没有在派人,刻意来看守坟山。
闲聊了没多久,车子便抵达了坟山荒地。
青年将车靠边停放后,下车一指眼前:“那就是我父亲的坟墓。”
“就是这,”陈队长的口气非常肯定。仿佛早前他就已经在这勘察过了。
我和刘思雅悻悻的下车,看了看周遭,总感觉这地方我们来过。
只可惜,当时我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像现在一样,带齐照明的手电筒,所以自然也无法判断。
就在这思绪间,只听“哗啦”一声,青年小王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妈的,”他借着手电筒照明,嘴里直骂:“哪个王八蛋,跑这盘山路上撒黄豆?”
“黄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因为那些黄豆,赫然就是我和刘思雅离开的时候撒的。
而且有黄豆的地方,就证明当时在这段路上,我和刘思雅曾经遭鬼碾过。
“碾”是很多地方的土话,也就是追的意思,意为被鬼追赶。
乡间土话传了出去,还被现世用来当做俗语调凯...说什么,上班风都能吹倒,下班鬼都碾不到。
当中,鬼碾,说的就是这些鬼魅的习性!
“太他妈缺德了,”青年骂骂咧咧的起身。
对于这种情况,我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些黄豆就是我撒的。
我当即便拉着刘思雅,追上了陈队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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