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放肆”声音过后,喧嚣的现场安静了不少。
只见来人身高足有七尺,身着大秦官服,气势十足,犀利的鹰钩鼻十分醒目。
此人带着一队大理寺官兵,将牛大头几人团团围住。
他对着萧尘厉声喝道:
“大胆!本官乃陛下亲封的大理寺卿徐凤鸣!何人在此造次?!”
对面“西厂”二字,以及西厂特制的飞鱼服,在他眼中仿若无物。
谢安见徐凤鸣出头,气焰更是嚣张,一点没有被抓的惊慌。
徐凤鸣原本是父亲旧识,有他在,自己今天怎么可能被带走?
他对抓着他的牛大头等人道:
“本官劝你们赶紧放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面的大理寺官员也帮腔道:
“管你西厂东厂,惹到了大理寺门下,你们的狗命也就到头了!”
“赶紧放了谢大人,回头陛下面前,也好说道说道!”
人群中,有百姓惊呼道:
“大理寺卿徐凤鸣!”
“皇城有‘鬼见愁’之称的黑脸判官!”
“这位爷要保的人,没有保不下的,但这位爷要判的人,也没有逃脱的!今天看来西厂很难成事啊!”
张平听着议论,心中早已焦急如焚。
原以为西厂是皇权特许,但这些狗官,竟是一点不怕?
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仇人在眼前作恶,却没有一点办法?
天理何在?
抓着谢安的其中两只手,已经有些动摇了。
他们抓谢安是奉命行事,应该不会被打击报复吧?
只有牛大头,一直盯着萧尘的指示。
……
国公府。
谢玉今日起得早,还未到早膳的点,他已经开始打拳了。
出拳,收拳,一套拳法下来,行云流水,一点不见年逾七十的老态,露出的胳膊肌肉贲张。
一旁的亲信连忙递上汗巾。
谢玉一边擦汗,一边随口道:
“你去大理寺看看。”
“老爷是要把少爷叫回来?”
“去看一眼少爷就行。”
“是!”亲信领命离去。
谢玉看着亲信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虽说昨晚知道西厂要抓安儿,但他并不相信。
那萧尘肯定不是蠢人,晾他也不敢真对安儿下手。
不过,谢安还是做了些准备。
想来三皇子那些人,也该进宫了。
到时候,就看陛下是偏听一人,还是顾全大局了!
谢安扔掉汗巾,一把抓起墙边的长枪,动作迅猛,狠狠地朝对面空气扎去!
……
大理寺。
两方人马对峙。
萧尘没有任何退意,牛大头也没有放手。
见牛大头不放,徐凤鸣看了一下左右,大理寺官兵冲了上去。
“快放人!”
“放了谢大人!”
萧尘淡定地看着对面一圈人马,丝毫不惧。
“谢安犯了大罪,本官身为西厂厂督,抓捕罪犯,恕不能从!”
他早都料到今日会有人出来搅局,大理寺卿又如何?国公爷来也没用!
想到谢安的罪状中关于胡乱判案的那条,萧尘心中愤然!
谢安经手的不少冤假错案,这其中,不乏徐凤鸣的影子!
徐凤鸣眼神迸射出吃人的光,声音像是刮骨刀一般刺耳:
“西厂厂督,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是皇权特许,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捕朝廷命官!”
萧尘强硬道:
“徐大人,此言差矣,本官有足够的证据,谢安确实是罪大恶极,必须立刻捉拿归案!还请大人不要阻挠公务!”
徐凤鸣一口老血堵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特么的,居然有人对他这个大理寺卿说,不要阻挠公务!
这不是他常用的话术吗?
他换了一种语气道:
“谢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又是安国公之子,如此大张旗鼓,这不是打陛下的脸,打安国公的脸吗?”
萧尘摇了摇头,一副“你休想拿陛下搪塞本官”的脸色。
“本官创办西厂之初,陛下就说要特事特办,监察百官!谢大人自身不正,怎么会打陛下的脸呢?”
他淡淡地看了眼谢安,“子不教,父之过,谢安的罪行,的确是深深地打了老国公的脸。”
谢安:“我草@#¥¥#%……”
萧尘一个眼神,谢安直接被牛大头塞了嘴巴。
不得不说,牛大头真的很适合打头阵冲锋,二话不说就是干,还只听萧尘的话,其他人的呵斥和闲话都动摇不了他。
徐凤鸣又道:
“谢安的罪行,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算有证词,也应该呈送三司审理,然后再由陛下定夺!你这样草率,不怕回头陛下问罪?”
萧尘道:“当日陛下亲临西厂,将诸位也都请去了西厂,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大人就忘了陛下的话?”
“你……你就不怕陛下怪罪?”
“谢安罪证属实,陛下自有决断!”
他看着徐凤鸣道:
“西厂乃皇权特许,本官记得,大理寺可没有这特权,不知徐大人处处提到陛下,是否是因为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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