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程很快找到杨叔住的二间破旧的明显比其他房子矮小许多的瓦屋,掩着门,杨程一闪身进去了。看屋里,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摆设,只有自己编的几条竹椅子结实耐用。床在屋子一角,这会杨叔穿着衣服躺着,正在入睡中。
杨程就拉过一把竹椅, 在边上坐下,也没叫醒杨叔。掏出手机给王霞发了条信息,就静等王霞与江强的回复。
一会,王霞回信息,说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叫他放心。
忽然,睡着的杨叔干咳二声,醒了过来,从晨光透进屋来的亮色,看到了杨程,就吃惊地问,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杨程就说,杨叔,昨晚上你看不清我是谁,这会看看我是谁?
杨叔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说,不认识。杨家坪没你这个人。你不是说是杨家溪人么?
杨程说,杨叔,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呀。
杨叔惊奇问,怎么可能呢?
杨程说,你是有名的打猎人呀。
杨叔说,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才多大?
杨程说,我三十多岁了,小时随杨军来过几次杨家坪,总看到你在山上打猎。
杨叔说,对了,你说找杨军,干么不上他家去呀。
杨程说,晚些去。这么早去不是时候吧。
杨叔说,那样你就坐坐吧。我这儿不像样子。也从没有人上我家来的。
这是王霞又来信息,叫杨程如果方便,先找杨叔了解一下,当年村子里也就杨叔算是一个有血性的正直的人,加上他一个人,有一杆枪,天不怕地不怕的,敢说敢做。
杨程回说,此刻他正在杨叔家里。
王霞就直接打电话过来,兴奋地问,杨叔现在怎么样,身体好吗?
杨程反问,你也认识杨叔啊。
王霞随即说,听江玲说过,调查时有人提起过杨叔,但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你一去就碰到了,这是大好事啊。
杨程说,我知道了。
杨程收起手机,再与杨叔说,杨叔,我再向你打听一个人,你要知道就与我说。
杨叔警觉地说,你这小伙子不是进村来找杨军借钱吗?怎么什么都问呢?
杨程笑笑说,杨叔,昨晚我没与你说实话。我不缺钱,也与杨军没关系。到这儿来就想找一个人,就是打听与你说过的萍姐姐消息。她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杨叔说,哦,你是喜欢上萍儿了。你说自己不缺钱,但你这样子,好像过得并不好。就是找到萍儿,可能也对不上吧。
杨程说,大叔,你要帮我找到萍姐姐,不单萍姐姐会成为最幸福的人,你也会是我的恩人,我会感谢你的。
杨叔淡淡说,我才不要什么感谢,一把老骨头,没什么盼头了。不过,我看这世上能配得上萍儿的人,好像没有。
杨程明显觉得杨叔知道萍姐姐的下落,就说,大叔,你只要告诉我,你就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帮你做到。
杨叔说,我这辈子与野兽打交道打多了。人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你昨晚不是骗我了。现在又蒙我。你不是与萍儿同学,那你找其他同学问问去。
杨程看杨叔守口如瓶,自己一时又不能说明身份,就想想杨叔这样的人,他最喜欢最在意的是什么呢?就换了一个话题,问杨叔,你怎么一辈子不找个女人,独自过日子好冷清。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杨叔说,找什么女人,要找早找了。老了生病了好办,一死了之。我自己的坟自己早挖好了。
杨程忽然想到杨叔作为一个猎人,最喜欢的是什么了,就问,杨叔,你以前打猎的枪呢。
一说到枪,杨叔眼睛发亮了,随即又叹气说,上交政府了。
杨程说,你还想要回来吗?
杨叔说,怎么可能呢,我的持枪证都缴了。
杨程说,杨叔,你等等。你把身份证给我拍个照,我保证一小时内把你的枪和证件都送到这儿来。
杨叔一听大喜,真的吗,你有这能力吗?只要把枪还给我,你说什么,我帮你做什么。
杨程就伸手要身份证,杨叔忙从床的枕头下面一个黑色的老旧皮包里掏出身份证。
杨程用手机拍好,编了几句话,发给了王霞,王霞收到立即叫江玲督促速办,保证一小时内送到杨家坪。
江玲启动一级特事特办权力,命令下属取枪持证,警车开道,风驰电掣般送上杨家坪来。送到村口,早有村里专人候着接过,飞快地送到西山脚下杨叔家里来了。
杨叔喜不自禁,对杨程刮目相看,连声说,感谢、感谢,太感谢了。
杨程挥手叫送枪的村民离开,等杨叔一股子高兴劲缓和下来,就说,杨叔,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了。这回你可以告诉我萍姐姐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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