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里。
刘喜被千两银票吓得手发抖。
他进宫时间不长,哪天见过如此面额银票!
“九殿下,这……这银子奴才不能收,十两八两收着想贴补家里,千两银子要是皇帝知晓,非得诛我九族”。
李坤伸手拍拍刘喜肩膀,笑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干嘛要让我父皇知晓?“。
“可……可我无以为报!”。
“你一个小太监,我要你回报个屁呀,今日我赢了北莽公主二十多万两,我开心,所以给你一点喽”。
有钱能使鬼推磨。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些法则,在古代也应通用。
只要小太监收下,这内线就做定了。
以后只要他提供有价值线索,他就按价值奖励。
刘喜收下银票,就在车辇内和巅波中下跪,“九殿下,刘喜从此这条命就是您的,你让我干嘛就干嘛”。
李坤故意开玩笑,“那我要你杀了我皇帝老子,你也干?”。
刘喜大惊失色。
这九殿下当真无法无天。
这种话也敢胡说八道。
“啊……”。
刘喜无言以对。
“刘公公,别紧张,跟你开个玩笑,李霸是我父皇,我怎么可能杀他,那不是弑君之罪,遭天下人唾弃和责骂”。
刘喜总算放了心。
路上,李坤了解到刘善是个苦命人。
家乡遇灾,母亲生病,他和妹妹出来乞讨,后来兄妹俩在京都走散,他被抓进宫,净身当了小太监。
“平时,遇上淑妃娘娘那样善心人赏些银子,我就积攒着,托人交与我娘治病,九殿下这千两银子,我娘有救了,还能盖上大房子”。
刘喜很是感激,抹着眼泪。
“你父亲呢?”。
“听我娘说,我爹青年时去了北境,镇守边关,可是至今毫无音讯,我娘说应该战死了”。
李坤想到了楚潇潇,并随口问,“你爹是否在镇北军营?”。
“我也不清楚”。
“你爹叫什么名字?”。
“听我娘说,叫刘海”。
李坤哦了一声。
找机会跟楚潇潇说说,等她回军营,也许可以帮着查询看看。
离皇宫不远时,刘喜说,“九殿下,我得下辇了,让人看见我坐皇子车辇,那就是死罪”。
“也好,下吧”。
李坤不再强求。
想着,有朝一日坐上龙椅,横扫六国八荒,定要废除太监职业。
让一个男儿净身做太监,不能行人道,剥夺性福生活,恐怕是天底下最无人道之事。
下了车辇,走进御书房,发现太子李玺和其他几位皇子也在。
“父皇,宣儿臣进宫何事?”。
李坤叩首行礼,开门见山地问。
他可没功夫陪在这里聊天,手头一大堆事情要做。
李霸大手一挥,横眉竖眼,“九皇子,你特么此话何意,老子没事就不能宣你进宫吗?”。
“父皇,你想多了,儿臣并非此意”。
“不是最好”。
停顿片刻又说,“朕,宣你们几个皇子过来,是有事要当面跟你们说”。
“如今,大乾内忧外患,加之天灾不断,流冦四起,我们李氏江山社稷,风雨飘摇,岌岌可危,此次武斗,我们大乾五局四胜,是值得庆祝,尤其老九,一人连胜三局,功不可没,为我大乾扬威”。
语气一转,“但,我们大乾与北莽之间矛盾也将更为激化,虽双方签字画押,但以朕对耶律云霄了解,那老家伙多半会撕破脸皮,不会履行协议条款,很可能直接开战……”。
一个但字转折,让李坤听着不舒服。
合着,我们胜了反而有错!
这是什么鬼逻辑!
李坤做了个暂停动作,“父皇,停停停”。
李霸脸一拉,“李坤,朕在说话,你叫停几个意思?难道朕说错了吗?”。
“父皇,合着你的意思,儿臣今日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楚震天女儿楚潇潇,然后连胜三局,为大乾长脸,此事儿臣做错了?”。
李霸气得牙痒痒。
还没等他回应,太子却李玺上前一步,叩首行礼道,“父皇,九皇子他以下犯上,仗着自己在武斗场上,靠着一些奇淫技巧,借助外物,才侥幸赢了北莽武者,便目空一切,肆无忌惮”。
话锋一转又道,“父皇,九皇子看似赢了北莽,实则可能将大乾江山社稷彻底断送,我们李氏王朝危矣,九皇子必将成为我们大乾史上千古罪人!……”。
李坤听罢,直叫我草!
真特么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竟给老子扣下如此一顶大帽子!
就这么想弄死我!
便冷笑一声,“李玺,你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吧,我长着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我就不明白了,我为大乾争光,为父皇赢了脸面,还要回了城池,赚了银票等等,怎么在你太子眼里,本皇子就成了千古罪人?你就这么想弄死我?”。
李玺冲着李霸说,“父皇,儿臣与九皇弟本是同根生,对他从无加害之心,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并非要说九皇弟不是,儿臣说九皇弟将是千古罪人,更非信口开河,正因为李坤今日在武斗场上赢了北葬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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