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子航等剑部一行来到临安城的第二天,就在这短短两日之内,临安城原本平静的湖面此刻已经是暗潮涌动。
是夜,唐府二爷唐暮来到了临安城最豪华的酒楼,包下了整整一层独自饮酒。连平日里最喜欢的舞姬今日都没有一个。
唐暮独自坐在包房之内,大门洞开,门外跪着一人。
此人浑身浴血,血丝正隐隐透过衣物向外渗透,满是汗珠的脸上苍白一片。
“你个狗东西,平日我好吃好喝养着你,关键时刻竟然给我捅出这么大的事情!今日罚你跪在此处,你可有不服!”
掺杂着酒气,唐暮对着门口外跪着的人大口呵斥道。
“你说你一个奴才,为什么擅自做主去追那些人,害的我被父亲责骂,我那大哥也趁机落井下石!”
而那人正是唐府护院首领,王臣。
“二爷,小的...小的认罚!”
王臣自从昨夜之事后,便惴惴不安,最后虽然唐施没有说什么,但掌管唐府内院的唐暮却因受到自己父亲的责骂而将这气都撒在了王臣的身上。
先是用唐府家法对王臣施刑,再是不管他身上满是伤痕就把他从床铺上拎了下来,罚其跪在此地。
身为五阶巅峰的武者,王臣心中满是折辱,但却不得不委身求全,只因为唐府对其有恩。
低着头的王臣不敢去看唐暮,他怕无端惹事,但事却会自己找来。
唐暮见其不语,自身又是酒气上身,摇摇晃晃的便站了起来,拿起桌边酒壶,一步三摇的走到了王臣身前。
“王臣啊...”
唐暮声音不大,落在王臣耳朵里却让他不禁遐想,二爷这是要扶自己起来?
想到此处,王臣心中的不满也算是消散了些许,但下一刻,一股剧痛从头顶传来。
“啪!”
唐暮用力的将手中酒壶砸在了王臣的头上,口中大声喝道:
“让你不说话!现在唐府里已经没人把我唐暮当二爷了么,都敢无视与我!父亲如此,你也敢如此,是要找死不成!”
说完不解气,唐暮更是在王臣身上补了一脚。
头顶传来的痛感远超过这一脚,此刻的王臣双目赤红,几乎就要发作。他蹭的站起来,唐暮这个没有修为的废物就算是乘他不备打的他,也只是造成一些皮外伤罢了。
唐暮见王臣没有自己的吩咐就敢站起,酒气上头,竟是忘了对方可是一位武道高手,而自己只是一个有些财富的酒囊饭袋。
一拳没有打中王臣,唐暮心中邪火顿生,再是张牙舞爪的冲上去,却被一只手拎着衣领往后拽去。
喉咙被衣领卡住,唐暮几乎无法呼吸,他伸手在空中乱摆,却没有任何作用。好在身后这人只不过是将他往后拽了一下,唐暮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重新恢复呼吸后他顾不得身下传来的痛感,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喘息。
而王臣此刻已经倒地,一个蒙面人站在王臣身后,对着将唐暮扯倒的方子航拜了拜:
“方队长,属下已经用摄魂香迷晕王臣。”
方子航单手捂着口鼻,待房间之内一股淡淡的余香散去,这才放下手来。
“情报司这摄魂香好用的很,可否给我也准备一些。”
这蒙面人闻言又拜了拜说道:“请方队长恕罪,这是情报司专用,无法转交他人。另有一事,这王臣该如何处置?”
方子航遗憾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倒地不起的王臣,说道:“这也是个可怜人啊,他的妻小已经送走了吧,把他也一并送走吧。此人前半生为人义气,乐善好施,在这附近的乡里也算是个人物,可惜被唐家人算计,成了唐家鹰犬。此次借他二爷一用,这份情算是我还他的。”
蒙面人闻言不禁对这个年轻的剑部武者有了一丝敬佩,于是恭敬行礼后告辞,带着王臣离开了酒楼。
而迷迷糊糊的唐暮此时刚刚喘过气来,他满眼惊恐的看着方子航,竟是不敢言语。
“二爷啊,我就是昨夜夜闯唐府的人啊。”方子航笑着俯下身,看着唐暮柔声说道。
听到此人承认是昨夜夜闯唐府之人,唐暮下意识的看向王臣之前所在的地方,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一股惊慌冲上了头。
“你再找你家护院么,不好意思,已经被我解决掉了。昨夜上府,你猜是为何?算了,不让你猜了,直说了吧,其实就是为了杀你啊。”
“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为何要杀我!”
听到这人要杀自己,唐暮一下子慌了,也敢说话了。
“唔,这个嘛,你唐家和我家做生意,但是唐家大爷不希望未来有个人和他争家产,自然就要拜托我们,先下手为强了。”
“大...大哥?你!你是蒲家人!”
“我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蒲家人了!”
“那你...那你是谁?”唐暮此刻心里已经认定这人就是蒲家派来杀自己的,乘着酒意,他已经相信了是自己的大哥要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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