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和不管不顾的继续哭。
看着周围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周安谦不得不撑着重伤的身子,温声细语的劝说。
“珠珠,我不怪你,你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是我误解了你的好意……”
嘴巴都说干了,谢曦和方才止住了哭泣。
“好吧,我原谅你了。”
原谅?这么说还是我错了?!
周安谦只觉得胸闷气短,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谢曦和擦了一把泪,冲管家怒吼道:“杵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安谦都晕了吗?还不快叫太医!”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太医在宫里,事态紧急,我们还是先叫府医吧!”
谢曦和指着管家的鼻子就骂道。
“府医哪比得上太医!你是不是瞧不起安谦身份低贱,所以不想给他请太医?”
“我告诉你,就算爹抛弃了娘另攀高枝儿,但我也是谢家嫡小姐,你一个奴才岂敢爬到我头上放肆!”
管家脸色发白,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啊,生怕谢曦和发疯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连忙道。
“三小姐误会了,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谢曦和满意的摆手。
蹲在周安谦身侧,像是母鸡护崽子的一样,不准任何人靠近,生怕别人伤害了她的挚爱。
引得众人虽然嫌弃她不分轻重延缓了治疗,但还是钦佩她的痴心。
直到半时辰后,太医姗姗来迟,周安谦才得以医治。
“谢三小姐,周公子伤了腑脏,恐怕得好好卧床休息,暂时不宜移动。”
谢曦和红了眼。
“可安谦说了,他就算是死也要走完订亲仪式,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可还有其他法子?”
太医迟疑片刻后道。
“有一法子,只是会有伤根本……”
话未尽,就被谢曦和不悦的打断。
“哪里会伤根本,不过是踹了一脚,而且谢家什么珍稀药材没有?难道还保不住安谦不成?”
太医急忙解释道。
“可病情耽搁了……”
还未说完,又被谢曦和打断了。
“废话少说,赶紧救醒安谦,否则坏了谢家的订亲宴,你们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太医哪敢再多说什么,直接拿出又细又长的银针对着穴位就扎了下去。
最后扎得像个刺猬。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叮嘱道。
“谢三小姐,针灸只能保证周公子五个时辰的周全,事后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得仔细将养,否则会伤及根本。”
“切忌不可饮酒,否则神仙也保不住。”
谢曦和眸光闪烁,随后摆摆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太医松了一口气,拿着赏金转身就走,刚走到一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
“谁家订亲宴,新郎不喝酒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庸医一个,为求自保,就会夸大其词!”
太医急眼了,刚欲回首好言相劝,就被身侧的内侍扯了一下衣袖。
“吴太医,陛下有事找您,快回宫吧。”
吴太医一愣,陛下不是一直找王院首诊脉吗?今儿怎么突然找他了?
“呃,那谢三小姐……”
“您就别担心了,谢三小姐还能害自己的夫婿不成?”
“也是。”
太医内侍离去。
谢曦和时不时弹一弹银针,看着男人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手下的力道就会加重几分。
周安谦睫毛颤动,眼看着要醒了,谢曦和飞快的拔下银针丢到一旁。
“安谦,你可算醒了。”
周安谦只觉得浑身剧痛,浑身像是被针扎一样,可精神好了不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胸口也不觉得痛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谢曦和喜极而泣,“宫里的太医果真医术出众,随便治疗一下,你就好了!”
听闻太医二字,周安谦眼底露出暖色。
“珠珠,谢谢你。”
“只要能救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谢曦和羞涩的垂首,含羞带怯,只是一脸的鼻涕泪水实在有些不堪入目。
周安谦忍了又忍,才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脸,擦干净后,便马不停蹄的将帕子丢了。
环视一周,周围却空无一人。
不由得皱紧了眉,他受了伤,谢家便是如此不闻不问吗?
谢曦和一眼看穿其心思,自然不会允许周安谦与谢家闹掰。
“安谦,我们快进去吧,大伯甚是担心你安危,好几次都要出来寻你。但是我爹和二伯都卧病在床,只有大伯一人招待客人,实在忙不过来。”
周安谦脸色缓和了不少。
“无碍,沈太傅在场,身为主人家,谢大将军岂能擅自离开。”
谢曦和满眼的倾慕,“安谦真是善解人意。”
周安谦温柔一笑,握紧女子的手,力道很重,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珠珠,这辈子我定不负你。”
谢曦和昂起头,“你真不嫌弃我粗鄙无知吗?”
周安谦笑着轻点女子眉心,宠溺道:“就像你说的,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爱你,只爱你一人。”
说罢,就要深情将人揽入怀中,却被谢曦和侧身躲开,她娇笑着跑远。
“安谦,你先去招待客人,替大伯挡了一下酒,我去重新更衣梳妆,我要给你展现最美的一面~”
“好~”
周安谦看着女子的身影如同蝴蝶翩翩起舞,消失在走廊尽头。
珠珠,就算你浅薄无知,粗鄙跋扈,与我云泥之别。可我不会辜负你的深情,只有你会不顾一切的爱我。
此生,我定会还你一桩美满姻缘。
等谢曦和梳妆打扮再次而来的时候,宴席已经正式开始。
宾客们觥觥交错,相谈甚欢,有谢大爷的带领,周安谦在世家贵族中如鱼得水。
众人感受到谢家对周安谦的重视,也纷纷敬酒讨好。
看着周安谦愈发苍白的脸庞,谢曦和笑了。
没想到大伯如此给力,她还没有动手,周安谦就快不行了。
“安谦,我替你倒酒~”
上前一步,温柔体贴的接过婢女手中的酒坛,高高在上的世家贵女如同奴婢一样,跟在周安谦身后伺候着。
一杯酒还没喝完,又续上满满一杯。
今日的宾客有上百桌,谢曦和都带领着他一位位不厌其烦的引荐。
“安谦,这位是吏部尚书的嫡长子,年纪轻轻便是六品官了。”
“安谦,这位是我闺中密友的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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