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前,无数人泪目:
“我要控诉节目组!你们这是要干嘛?!干嘛要来骗我的眼泪,为什么要弄哭张居正,他难道还不够惨吗?你们为什么要他亲眼看到这一幕!”
“一代名相,痛哭流涕,这画面真的老扎心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太残忍了,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落幕,这种感觉,就算是我这个旁观者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张居正本人了,节目组,林凡,你们怎么舍得让这么一位为了国家,呕心沥血,生生在任上累死的名臣亲眼看到这国破家亡杀女自缢的画面。”
“崇祯也是个悲剧人物啊,天灾,烂摊子,崩坏的官僚体系,就算是有心治国,也已经无力回天,刚刚他那一嗓子,还有那一抹血泪,我看到那里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啊。”
“一代君王,死去的时候,褪去龙袍,自缢于树下,光着左脚,怎一个惨字了得。”
“论惨,区区一个封建王朝的惨怎么能比得过张居正,明朝的灭亡纯粹是自己作的,可张居正呢?他用蛰伏和委曲求全好不容易换来的十年辉煌,却只为明朝续上了五十年的命。”
“挽天倾啊,这是真正的挽天倾!”
“这都要怪那个万历啊!要不是他三十年不上朝不处理政务,又偏信阉党,这大明又何至于此。”
“不错,最根本的原因,其实就是在张居正死后,这个白眼狼没能守住张居正留给他的大好河山啊。”
“正解!太不值了啊!与其如此,还不如看着它就这么亡了!也好过一场空。”
“其实换个角度,这也正体现了张居正的牛气之处,都已经是这么个破罐子了,他却花了十年,愣是给这破罐子续命五十载,而且,要不是崇祯年间的天灾,这个数字或许还要更久。”
“说得对!张居正牛气!别哭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真的已经尽力了。”
“是啊,你已经尽力。”
“可否……可否让张某,看看那龙袍上的绝笔。”
就在观众们纷纷为张居正鸣不平之际,张居正却一把抓住了林凡的手臂,颤抖的开口道。
“可!”林凡点头,凌空一指。
那地上的蓝色袍服便在系统的帮助下当空平铺了开来,上面是用鲜血书写的几行大字:
“朕自登基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京师,然皆诸臣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张居正反复念着最后一句,眼中原先的哀色缓缓隐去,一抹明亮逐渐在其眼底生出。
随后,他再次面向那自缢而亡的崇祯,抱拳哀痛的道:
“哀之生不逢时,沦为亡国之君,但仅凭此护佑百姓之义举,便不失为一代明君,请受居正一拜。”
语毕,张居正颤颤巍巍拜下。
在他身旁,林凡也同样弯腰一拜。
随后,他们二人一齐望向远处破碎的山河,半晌无言。
好一会儿,张居正的嗓音缓缓响起,他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林凡:
“林生,此第一问,张某感慨良多,我现在可是万分期待你会如何回答张某这第二问了。”
林凡抱拳,脸上露出笑容:
“在回答此第二问之前,末学还想带张首辅去往几处地方。”
“何……”张居正开口正要询问,身遭的场景便已发生变幻,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的他,便没有多言,而是选择了旁观。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一片辽阔的大海边。
岸边是一座小渔村,村内,一个个身穿粗布短衣的渔民正把一筐又一筐的渔获从渔船上搬下。
村内,数名孩童们高举着色彩鲜艳的海螺和芦苇做成的风车正在那里追逐嬉戏。
边上,他们的母亲一边编制着渔网,一边微笑看着他们。
一派祥和的气象。
可是!
呯!
咻!
伴随着一道嘹亮声响,一阵刺耳如口哨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
正在码头卸货的渔民们纷纷闻声抬头。
下一秒。
一朵血花便在其中一人的胸口炸开。
这渔民瞬间瞠目,怀抱着一筐渔获,一脸痛楚的倒地。
而在此时的海面上。
一艘帆布巨船上。
一名上身穿着铠甲,下身光溜溜的男子,一脸得意的手持着火绳枪站在船头,周围一群跟他同样装束的男子正在那欢呼。
看到这艘船再看到船上的这群奇装异服的人。
原本平静祥和的渔村内当即传出一阵惊呼:
“倭寇!倭寇来了,大家快跑!”
紧接着,渔村内便炸了锅。
村民们赶忙丢下手上的渔获,或抱起孩童,或简单收拾行囊,随后四散奔逃。
可是,那艘帆船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村民们还没跑出去多远,就被那一个个从船上跳下的男子追上。
他们手中的火绳枪,还有那一杆杆锚钩般的长枪,成了收割村民们性命的利器,只有寥寥几人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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