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从手包里拿出凌薇给她的请帖,递给徐杰:“麻烦你以我的名义,把份贺礼送给贺怀喻。”
前几天,凌薇来送请帖的时候,曾和今夏打了一个赌。
“我和怀喻打赌,在我们订婚前,他不来找你,订婚以后我会全力请你谅解我们,成为我们的妹妹。”
凌薇有她自己的策略,她上翘的嘴角和嘲讽的话语,就能让今夏知道,这种说辞有多么愚蠢,而更愚蠢的是贺怀喻他相信了。
于是,凌薇对今夏说:“今夏,现在我和你打个赌,如果订婚前他来找你,那我就把贺怀喻还给你。”
而现在,今夏的手机里,储存着贺怀喻不愿意分手的录音,思量再三,她并没有发给凌薇,转而发给了徐杰。
这个女人,比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故作大方的绿茶精段位高太多,她稳稳的拿住了贺怀喻的贪心,今夏不管用什么态度应对,都已经输她一截。
只可惜,凌薇算错了一件事,今夏并不想把贺怀喻要回来,她今天就是要完成对喻天晴最后的承诺。
她还是把贺怀喻送给她比较好,今夏收拾不了这种烂摊子。
祝他们天长地久吧。
……
喻天景等在电梯里,请今夏一个人上六楼。
电梯开门,又是另一个奢华的世界。
巴洛克式的装修,精工雕琢的墙面雕塑,来往的工作人员均穿着中古世纪的衣裙,令走进的人,一秒钟进入十八世纪的法国。
“今小姐,韩先生他们已经到了。”
喻天景熟络的带今夏往里面走,握着白色金丝手柄,打开那扇白色雕花大门。
再见韩伟霖,今夏心中五味杂陈,他瘦到皮包骨的状态,坐在轮椅上连话都说不了,需要两个护工帮助才能动一动。
已然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的程度。
但他见到今夏很激动,脸上耷拉着的皮极速颤抖,塌陷的眼眶里迅速蓄泪。
韩以歌是孝子,顾不上招呼今夏,连忙给父亲用药,生怕他疼。
今夏实在没有那点心软的善良,伪装自己很关心韩伟霖,只淡漠的叫了一声:“韩先生,韩太太。”
他们已经切断了她所有的善意,如今叫他一声,已经算她作为晚辈的礼貌。
余惠熙一点都不关心韩伟霖的病情,优雅的放下自己的红茶杯,拿着真丝手帕,轻轻的擦拭嘴角,一眼都不看今夏:“你越大越没有教养,连妈妈都不叫,果然是当年和小混混学坏了。”
“那韩夫人可就算错了,我从小跟着父母言传身教,教养和素质比小混混还差一点。”今夏眼中无她,今天本不想搭理她,但偏偏她要提容慎言,那她的嘴就不客气了!
“你个小贱人!你敢顶我的嘴!”余惠熙气急站起来,顺手把自己盛满红茶的杯子朝着今夏的脸扔过来:“怪不得你那男朋友不要你!就你这样,活该被男朋友烂扔了!”
今夏下意识要躲,但站在她面前的喻天景帮她挡下了这一杯茶。
“韩太太,今日一家人团聚,还是不要这样剑拔弩张。”喻天景礼貌疏离,走到余惠熙面前,把茶杯原物奉还给她:“您是集团夫人,如此言语,未免有失教养。”
他原话还给余惠熙,只是他的手被滚烫的红茶烫红,但他面不改死,震慑住余惠熙。
但,余惠熙当了一辈子贵妇,两任老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受不了喻天景的警告,反问:“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在这里教训我?!信不信我把你开除了?!”
喻天景丝毫不慌:“我的人事调动,需要两位韩总同时签字,韩夫人目前没有这个权限。”
此时,韩以歌才分神到余惠熙这边,皱眉警告道:“余女士,今天这场家宴很难得,请注意你的言行,否则我不会这么算了!”
大有谁破坏气氛,就要谁滚蛋,甚至要秋后算账的气势。
韩以歌也不扭捏,直接对今夏道歉:“夏夏,是哥哥安排不周到,你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要生气。”
他很怕今夏转头就走,但今夏现在反而来了兴致。
走到专门为她准备的位置前坐下,要有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家人。
外界传言,韩伟霖对前妻深情不悔,又因为现任妻子以全部身家救活企业,所以韩以歌这个继子对余惠熙相当尊重。
现在看来,一句“余女士”就暴露了余惠熙在韩以歌面前的地位,压根连“韩夫人”都不是。
余惠熙莫名怕韩以歌,今夏看得十分舒畅。
韩伟霖缓过气来,戴上了氧气罩,韩以歌才有空招呼今夏吃饭。
一张大圆桌,坐着一家四口,今夏原本在韩以歌左边,却被韩伟霖强行指挥到他右边。
今夏和韩以歌分别坐在他左右,反而是把余惠熙给分开来。
服务员拿来烫伤药,今夏等喻天景冷敷回来,亲自给喻天景上药:“这个伤口不能包扎,透透气,应该不会起泡。”
“多谢,今小姐。”
喻天景全程站在余惠熙身后,以防她又做出什么危险动作伤害今夏,一顿极尽上流社会奢侈讲究的午饭结束,不开心的人,反而成了余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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