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席的妃嫔们听到外席的动静神色各异,婳才人更是直接挑拨离间:“同为陛下的公主,姝华公主刚出生便有了封号,那飞鸾宫更是早就为公主准备好了的,如今这一场生辰宴办完,这天下谁不知姝华公主得圣宠”
“恪荣华,大公主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毕竟养在膝下这么久了,也该是有些感情的,不是我说你,你也该为大公主做些打算才是”
恪荣华听了还未言语,便听皇贵妃沉声斥责:“婳才人,这是姝华公主的生辰宴,你有何不满可以私下里说,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皇贵妃娘娘说这话却是冤枉妾了,妾之所言句句属实,哪有什么不满,又谈何阴阳怪气?”婳才人根本不惧皇贵妃。
“三位公主皆是皇上的女儿,皇上自有打算,就不劳婳才人在这费心了”恪荣华声音淡然,眼神却带着威胁的看向婳才人。
“妾是为恪荣华好,恪荣华还不领情”婳才人生气。
“婳才人可快闭嘴吧,你再说下去丢人就要丢到外命妇那边去了”蕙昭仪也出言制止。
“你怎么……”婳才人疑惑,蕙昭仪不是向来和昭贵妃不和的吗,怎么如今却要替昭贵妃说话。
可就在她询问之时,外席那边传来了皇上的声音,这让她不得不暂且闭嘴了。
“昭贵妃为朕诞下姝华公主,又将姝华公主教养的如此听话乖巧、懂事知礼,实在是劳苦功高”外席皇上的声音洪亮,一字一句传遍垂拱殿的每个角落。
“如今后宫后位空置,皇贵妃的身体又向来不好,朕只能劳烦昭贵妃替朕打理,所幸昭贵妃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让朕操过心”
皇上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外席内席,百官命妇全部都提起了一颗心,生怕皇上下一秒就要当场立后了。
“只是昭贵妃以贵妃之位为朕打理后宫实在是委屈了,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和皇后之位,大燕祖制,后宫只得立皇贵妃一人,而如今的皇贵妃柳氏曾救朕于危难,又有生育皇长子之功,朕以皇贵妃之位许之并无不妥之处,故而朕与太后商议之后决定……”
李承熙的话说到这,吏部侍郎急忙出列打断:“陛下,昭贵妃娘娘只得一女,未曾为陛下诞育皇子,立后乃国家大事,陛下还请三思啊。”
李承熙目光沉沉的看向吏部侍郎不说话,吏部侍郎鹤立鸡群的站在中央接收着来自皇上的威压,不多时额头上便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他再次躬身请求:“陛下!”
更是借着躬身之际眼神看向吏部尚书。
“臣以为吏部侍郎言之有理,而且昭贵妃娘娘不宜生育,往后能不能有孕还不一定,大燕不能立一个不能生育皇子的皇后啊”吏部尚书随之站出来言辞切切。
“哦?吏部尚书是如何得知昭贵妃不宜生育的?”李承熙饶有兴趣的盯着礼部尚书询问。
李承熙的问话谈不上严词厉色,相反更为温和,言语中还带着好奇,可是吏部尚书却惊觉自己着急之下失言了。
“这,这……”这一时之间他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缘由。
李承熙又看向顾瑾俞问道:“礼部尚书,你乃昭贵妃之父,你可知昭贵妃不宜生育之事?”
顾瑾俞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躬身回话:“启禀陛下,昭贵妃娘娘在家时身体康健,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否则也不能通过选秀入宫伴陛下左右,还请陛下明察。”
“这昭贵妃娘娘在家时是身体康健,可是在生育姝华公主之后不久小产过一次,自那次小产至今也有将近两年之久,昭贵妃娘娘盛宠不断却未能有孕,不怪吏部尚书大人多想啊皇上”吏部侍郎接口道。
“是,皇上,臣正是此意,皇后乃一国之母,人选需慎之又慎,臣也是为大燕后继而忧,一时用词不当,还请陛下看在老臣一心为国的份上,原谅老臣的无心之失”吏部尚书忙接着圆话。
李承熙冷哼一声,并未接话。
王阁老观察着皇上的脸色,给了刑部尚书一个眼色。
刑部尚书接收到之后也起身到殿中央觐言:“陛下请容老臣一言”。
“说”
“如今后位空置,陛下想要立后乃人之常情,并无不妥,只是这立后人选陛下还需在朝堂中提出以集百官意见,毕竟皇后所出是为嫡子,这毕竟涉及大燕之后的百年基业,不能不慎,不能不重啊”
李承熙正色道:“立嫡、立长、还是立贤,今日朕就给你们一个答复,大燕的皇位,贤能者得之,并不拘泥于嫡子还是长子”
此话一出,不仅是百官还有内席的妃嫔外命妇,都心中激荡,一时大殿竟的连一根针落下都听得见。
“昭贵妃之事朕与太后已经商议好了,王德光,宣旨!”
“陛下且慢!”王阁老来不及细细琢磨皇上所说的嫡长贤之论,他只知道不能让昭贵妃得这个后位,皇后之位只能是王家之人。
李承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王阁老还有何事?”
“陛下,虽然大燕的继承者不拘泥于是嫡是长,可是皇后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若是皇后不能为陛下诞下皇子,那岂不是在昭告天下,女子能不能生育都无妨吗?”
“陛下,女子的七出之罪中就有‘无子’这一条,便是平民百姓都不会娶一个不能生育儿子的妻子,何况陛下?在昭贵妃诞下皇子之前陛下不能立昭贵妃为后!”
李承熙不气反笑:“吏部尚书,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昭贵妃不宜生育之言?”
“老臣,老臣……”吏部尚书抬头回话间看到了皇上眼中的寒意。
“是老臣猜测的,并无实据”吏部尚书识趣儿的回禀道。
“王阁老听到了?”李承熙转而看向王阁老。
“陛下,昭贵妃小产为真,昭贵妃盛宠为真,昭贵妃无子也为真!”
王阁老咬了咬牙,就算今日将皇上得罪了个彻底,他也不能让昭贵妃登上皇后之位,毕竟此时说的是不论嫡长,贤能者居之,可陛下年纪还轻,以后有所转变也不一定,嫡子毕竟尊贵,很多时候都好运作很多!
“陛下!先帝对老臣有知遇之恩,老臣不能不报,故而今日就算陛下为此事生老臣的气,老臣也不能不劝谏,昭贵妃此时为后,不妥啊!”
王阁老大义凛然满腔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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