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又到了四月春飞时节。
守完二十七个月的大孝,沈清云在族中长辈的帮助下,祭奠完,正式除服。
但沈家的大门,却没有因此大开迎客。
因为,沈清云准备带着家人上京了!
上京的念头,在去年冬日时就已冒出来。
也不只是因为和李瑭分开太久。
对于京城,沈清云本就心生向往。
如今既脱了孝服,有机会也有时间了,当然要往京城走一趟,去看看那千年后仍被人津津乐道的汴京。
为了这次出发,早在年前,沈清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白玉带着护院们在大门外看着马车,昭昭则带着下人们装点行李。
至于沈清云,则在主院和赵银苓道别。
赵银苓眼泪汪汪的,抓着沈清云的手不肯放。
“云儿,就非得这时候走吗?”
沈清云拍着她娘的胳膊,安慰道:“娘,您别哭了,我就是提前去做准备,一路上跟着漕船走的,不会有事的。等买好房子,我就让人给您捎信,到时候您再带着清秀和不嗔出发。”
说完,沈清云目光一转,看向了赵银苓身后的清秀。
“清秀,我不在家,你可要好好照顾家里,知道吗?”
清秀已经十四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只脸颊上还留着婴儿肥。
在沈家这一年多,吃得好睡得好,从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尼姑的身影了。
“姐姐放心吧!我会管好家里的事,也会照顾好干娘的。”
清秀点着头,上前挽住了赵银苓。
“干娘,姐姐上京是有正事的。”
这么一说,赵银苓立马收了眼泪,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对对对,到了京城赶紧去李家问问,你都十六了,再不成亲就成老姑娘了。”
这件事已经成了赵银苓的心病,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拿出来说。
沈清云早已经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没听到,转头问清秀。
“不嗔呢?”
“估计在前头缠着关大哥呢!”清秀抿了抿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他想让关大哥偷偷带上他,可他那身板,哪辆车都藏不下他呀!”
自从跟着窦叔习武后,不嗔就开始往横向长,现在是小圆墩一个。
沈清云不由失笑。
“关洲应该能应付,不过,等我们走后,记得让窦叔派人看着他一些,免得他又偷跑。”
九岁的男孩子,调皮得不得了,尤其是学了武后,觉得自己很厉害,总想着出去闯荡。
赵银苓一听就担心得不得了,急急忙忙往外跑,还不忘招呼两人。
“快去把不嗔叫回来!”
三人跑到了大门外,果然看到圆墩墩的不嗔趴在关洲的背上,不肯撒手。
好说歹说,才让不嗔下来。
为此,沈清云许诺了一大堆礼物。
“姑娘,东西都搬上车了。”
这时,昭昭跑了过来。
沈清云扭头朝白玉喊道:“人都齐了吗?”
“齐了。”
紧接着,沈清云大手一挥。
“上车!”
她带着昭昭上了前头的一辆车,白玉和关洲等人翻身上马,跟在一旁,一行人朝着码头方向前进。
到了码头后,他们连车带马加上人,都上了漕船。
沈清云一上船,漕运司的一位经历随即上前。
“沈姑娘,我们大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房间,还请随我来。”
沈清云微微颔首,率先走进了船舱。
白玉把安顿护院的事儿交给了关洲,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清云身后,嘀嘀咕咕。
“这位副使大人对你还挺客气,也不枉咱们贡献了那么多粮食。”
沈清云无声地笑了一声。
自从范大人调回京城后,两浙路的官员陆陆续续都换了一遍,除了杭州府那位黄大人升了官之外,其他府的官员们不是贬官就是罢职。
原漕运使前两个月被发现贪污,全家都被砍了头,新官还没上任,目前是副使在管着一切。
但这位副使吧,能力一般,填不上上峰留下的窟窿,急得都要自挂东南枝了。
这时候,沈清云带着几十万石粮食驾到,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也算是间接地救了他一家的性命。
那副使当然对沈清云感恩戴德了。
进了船舱,休息了一会儿后,忙活完的副使大人亲自来见沈清云,邀请她一起用膳。
沈清云不耐烦应酬,把沈清繁和沈清海叫了过来。
这次上京,除了自己家人外,沈清云还带了四房的沈清繁以及九房的沈清海。
族里对待她上京的事,格外重视,送了好些人过来,名其名曰打下手,但无非是觉得去京城能混得好。
沈清云也确实缺人手,就留下了这二人。
沈清繁听话,沈清海机灵,作为她的族中兄弟,有时候沈清云不方便或者懒得应酬,由他们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就比如现在。
副使也没觉得沈清云敷衍,反而还觉得沈清云礼数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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