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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防止错误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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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笑容满面地走了,甚至暗中加了一段表达自己喜悦之情的文字:“这种兴奋,甚至超过了我成为司礼监掌印,将高拱逐出都城的时候。”

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他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把孟冲拖下水,一个是把高拱赶出京师。看得出来,他是打心眼里乐意让自己搬到大农庄来的。

就连陈羡之都被冯保的眼力给吓了一跳。

在此以前,陈羡之从来没有想到过冯保会要求搬到大农庄来,哪怕是在他愿意拿出一百万的时候,他也没有往这方面去考虑。

之前为了争夺司礼监掌印的位置,百般“巴结”,可如今,他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极具“觉悟”。

不仅仅是在政坛上。

他更是将孟冲与前世相比,看到孟冲在失去权位后,反而变得更好,更是将一切都归功于陈羡之。

他说出了一句让陈羡之瞬间被戳中的话:“我一直觉得,跟你在一起,我会很安心。”

这是什么境界!

相比之下,孟冲就显得很被动了。陈羡之一再叮嘱,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到了后来,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哪怕还有一线生机,也不会选择依附于他。

冯保不但明锐地察觉到了问题,还先下手为强,比孟冲强了不知多少倍。

因此,陈羡之在震惊的同时,也对叶绾绾佩服得五体投地。打发了冯保之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插手,你就可以自己改变自己的人生了。”

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很满意:“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冯保,你依旧是冯保。”

………………

冯保在第二日,就向李彩凤禀报了此事。

朱翊钧也在场,闻言目瞪口呆,道:“你也要走了?”

冯保急急辩解:“陛下,属下并无此意。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和风烛残年没什么区别,总有一天会死在陛下手里。我只是为了年事已高,能有个栖身之所罢了。”

“咦,我还当你要离开了。”朱翊钧闻言松了口气,将冯保当成了自己人,“要不是为了母亲的身体,我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身边。”

“我也不想和陛下分开。如果陛下不介意,我这辈子都可以伺候陛下。”

“那就好。”朱翊钧忽然蹙了蹙眉,灵机一动道,“大友,你拿出一百万,向这位公子要一些房屋,这位公子很爽快地答应了,而我又拿出一百万,是否也能从这位公子那里要一些房屋?”

李彩凤问道:“钧儿,你要这栋楼做什么?”自从陈羡之预测朱翊钧未来可能和张居正翻脸后,她就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的一举一动,以及所有的心思,唯恐他误入歧途。

朱翊钧说道:“母亲,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个避难所。”

“废话,你堂堂一国之君,何必多管闲事?那岂不是连累了大人?李彩凤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母亲,您不会不答应吧?母亲和她的伙伴都要住在那里,我怎么就不能住在那里呢?反正也不是每天都有。要不,你给我和母亲各留一处宅院,有空的时候,可以多陪陪母亲,多好啊!”朱翊钧一脸的期待。

李彩凤朝冯保使了个眼色。

冯保小心翼翼地道:“属下认为万岁爷所言非虚,想来陈少保也是应了这句话的。”

“母亲,您看看,连您的伴侣都这么认为!”朱翊钧更是骄傲。

“那可不行,娘得跟你老公商量一下。咱们出的银子,总不能开口要吧,这叫啥事?”

“太后。”冯保一怔,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

李彩凤知道冯保在想什么,“他已经跟冯公公许下了诺言,你又何必为难呢?”

“谢太后娘娘!”恭敬的行了一礼。

朱翊钧道:“母亲,我们怎么就不能留在这里呢?”

“您是皇帝,怎么可以随意离开皇宫呢?这是第一个原因,你母亲去了,别人都会觉得不舒服,你要是也去了,别人还怎么混?这件事情,你还是别管了。”李彩凤的意思很明显。

事实上,这两个原因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李彩凤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陈羡之的心情。

他的意思是:冯公公和你母亲可以留在这里,但是钧儿,你留在这里,就不能留在这里了。你不会明白,你丈夫只是想要你母亲的身体,让她休养生息。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猜测,八成是在防备着你,所以才会如此疏远你吧?”

但这件事,他不能告诉自己的儿子。

朱翊钧神色黯淡,低头不语。

“钧儿,你先到西边的暖房,我要跟冯公公私下谈谈。”凌天吩咐道。

“是,娘。”朱翊钧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转身离去。

东暖楼只剩两人,冯保明显有点忐忑,眼神也不知该向哪里望去。

“冯公公。”纪云舒

“奴才在。”卫奕

李彩凤正色道:“那你为何要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我要听听你心里的想法。”

“我就是觉得跟在陈少保身边很安心而已。”

“他有没有告诉你任何事情?”

“太后这话,我听不懂。”

“那他是不是跟你说过,钧儿越来越饥渴了?”李彩凤问道。

冯保打了个寒战,旋即想到了李彩凤让朱翊钧立下的誓言,小心翼翼道:“有。”

“他说了什么?”

“他让奴才控制一下皇上的言行,或者提醒一下,但奴才不敢。”冯保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

“他有没有跟你说起什么占卜的事情?”李彩凤猜测冯保之所以会搬到这个大农场来,可能也是因为害怕和逃避。

“占卜?不是。”

“哦。”李彩凤颔首,旋即正色道:“冯公公。”

“奴才在。”冯保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饶是他聪慧过人,善于琢磨自家主人的心意,此刻也摸不清李彩凤的想法。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陈羡之之所以会选择隐居,纯粹是出于利益,以及还了陈太后的人情。

“你是钧儿最好的朋友,若是她哪里做错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也要告诉我,知道么?”

“是。”

蓝绝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到钧儿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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