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靶场内，婉婉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往前看了看。
还好她戴了手套，不然的话也不知道这一双手得磨损成了什么样子了。
前头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的箭矢。地面上三三两两的，赫然都是那些婉婉没能射中的。稍微有那么几支箭矢，也仅仅只是射中了靶子，距离靶心尚且还有一段距离。
从前在猎场的时候，婉婉也曾经是去过骑射的。可是他们陈家人，包括陈舒乃至于她当初的阿玛在内，果然在射箭这件事上面，还是真的没什么天赋的。
想到这儿，婉婉不由地就想到了弘晴和弘皙两个人来了。
还好他们俩在这一方面没有学着自己。在婉婉的记忆里，他们俩启蒙以后也有学习骑射。那谙达也是十分认真负责的，寒冬腊月里即使是手都红了，每天该有的训练还是必不可少的。
相比起来，婉婉过了这么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每天也有坚持锻炼着散散步，但是相比起来的话，那也还真的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福晋。”念夏从边上走过来，就将茶水递给了婉婉，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这些箭矢，忍不住就道：“福晋要不就休息一会儿吧？”
“拉弓射箭，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事情。而且，福晋用的这把弓箭，往日里也都是那些将士们爱用的。他们手上力气大，自然拉得动。”
“只是奴婢方才在一边瞧着，福晋拉这弓箭倒是有些吃力。不若晚些时候，吩咐青岚出去帮您买一把小一点儿的弓箭如何？”
“或者奴婢知道，还有那种小型的连弩。连弩只要对准了目标，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也是能够将箭矢发射出去的。”
“福晋若是防身的话，用一用连弩倒是也成。”
婉婉看了一眼念夏，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力气这上面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能够练成的，需要日积月累。她若是想要好好拉弓射箭，怕是半个月的时间内，是练不成的。
倒是连弩，确确实实正如念夏所说的那样，好用了许多。
“那样也成。”婉婉看向念夏，道：“这次去边地，我想着只带你一个人就够了。剩下的伺候生活的丫鬟婆子，看着带那么两三个也就差不多了。”
“要那种，家中没什么太多牵挂的。我们此番离去的时间或许有些长，若是让人家一直分开，我这心中也实在是会觉得有些不安的。”
她自己知道这一份离别的苦处，自然舍不得别人也跟着承受一样的苦。
“奴婢会好好去办这件事的。”念夏又问道：“那秀月姐姐呢？留在府中照顾几位小主子吗？秀月姐姐素来是个稳妥的，她留在府中倒是也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婉婉点了点头，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靠着休息，道：“我休息坐着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试试骑马好了。”
骑马，每一年狩猎亦或是偶尔去庄子上的时候，婉婉也是会骑马的。
她的骑术，说来都还是胤禵教会自己的，勉强也能够发挥一点儿作用。至少到时候跟着胤禵上路，不至于非要坐马车，来搞得拖慢脚程。
这一日，胤禵到了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才回府。
夕阳西下，胤禵来到练靶场的时候，刚好瞧见夕阳余晖底下仍然在骑马的婉婉。即使是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婉婉骑马的时候，是这般的英姿飒爽。
胤禵嘴角扬了扬，却想起了当初的舒舒觉罗婉婉。
舒舒觉罗婉婉出身舒舒觉罗氏，她家中从前本来也出过不少的将士，可谓是满门忠烈。只可惜的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家中人才凋零。
小的时候的舒舒觉罗婉婉，骑射就已经十分地厉害。如今再看着眼前的婉婉，胤禵便道：“我回来啦！你骑马多久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婉婉一个十分优美的转身，便翻身下马，到了胤禵的身边。
“练了一个下午骑射了。”婉婉语气十分坦然，说道：“只是我觉得我在这些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大的天赋。我想了想，要不你弄点连弩过来给我防身好了？”
“或者，有没有那种能够自动发射的袖箭呢？”
袖箭嘛，也是婉婉在话本子里面看到的。说得那是十分厉害，就是不知道实际情况如何。
“连弩？袖箭？”胤禵听了却是乐了，便就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些东西的呀？”
“你就回答我有没有不就好了嘛，还问这么多！”
婉婉道：“我想着，我既是要跟着你一起去边地的，那么自然是要懂得一些防身的本领的。什么连弩啦袖箭啦，总比让我拉弓射箭或者是用长剑要好吧？”
“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要练好这些，也不知道到了猴年马月去了是不是？”
胤禵一听，其实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想了想就道：“那这样吧，晚些时候我让青岚准备一些回来给你，到时候我教你一下使用的技巧。”
“此番我们去边地，虽然或许有可能会遇上危险，但其实也真的只是有可能罢了，不一定真的就那么危险的。当然，能防身固然是好的。”
这一日用晚膳的时候，弘晴和弘皙几次三番地都看着自己的阿玛和额娘。
他们俩像是有话要说似的，但是好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们固然想要跟着阿玛和额娘，一家人团团圆圆。但是他们现在逐渐长大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上背负着什么。况且，妹妹也要入宫在皇后膝下待一段时间。
他们实在是无法什么都不顾及，而只是跟着阿玛和额娘的。
胤禵吃东西吃了一半，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便就开口道：“你们两个臭小子阴沉着一张脸的样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当阿玛的怎么了呢。”
“不就离家一段时间嘛，至于吗？”
确实是不至于的。
弘晴想了想，喃喃道：“主要是额娘也要离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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