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寻回打开墓城的钥匙。”
“多谢堂主!”
紫若看着梁梦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对着梁梦再次一个挺拔的单膝下跪。
送走了紫若,梁梦混乱烦躁的心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转过身叮嘱传奇让他把紫若的指尖血收好便抬脚向后门走去。
“堂主打算何时去到那紫若的梦中?”
梁梦站住转身看了眼传奇,双手负到身后,面上做出思考的表情,片刻后回答道。
“稍稍等等。”
说完没再给传奇继续询问的机会转身利落的走掉了。
而独自站在前厅中的传奇也是满腹心事。因用力攥紧白瓷瓶的指尖微微泛白。
刚才去云念取白瓷瓶和药汁。便把墓城城主前来造访的事和云叙尘说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传奇心上十分的担心,会不会,欲速则不达。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相比传奇的心神不安,云叙尘则镇定许多。
画像前负手而立的身姿从容淡定。半晌才吐出一句:无妨!这一切,她总要一点一点的知晓。
这句有着十足把握却无波无澜的回答并没有打消传奇的顾虑,可云叙尘阻止了他继续问下去。
交给他放了药汁的白瓷瓶便把他打发走了。
.......
水娘不知道自己在床榻上躺了多少日。
自那日云叙尘从这里离开,她便一直躺着,也只想躺着。不愿意起床,更不愿意出门。她嫌恶白天和黑夜。
因为不管是白天斑斓的日光还是黑夜让人惶恐的寂静,都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狼狈。
云叙尘的冷漠拒绝,自己的卑微祈求,一幕幕在眼前不断上演。
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才能得到片刻解脱。可眼泪又让那颗心疼的厉害。
她快死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她只想睡着,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真想睡着再也不要醒来。这样便什么痛苦都没有。可偏偏她醒着的时候最多。
水娘身上穿着的仍是那日被尘土沾染的肮脏的衣裙,双手仍是老实的交握放在腹部。只是腹部比前几日塌陷了很多。
白皙妩媚的面上也仍是灰扑扑的,清晰可见的泪痕还有几道未干的痕迹,不禁让人怀疑她又偷偷哭了多少次。
脸颊凹陷的严重,颧骨可怖的高耸着,那双从来流光溢彩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顶,灰败的犹如被风吹的飘忽的随时都要熄灭的烛火。
这样的水娘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对生命的厌恶。
她,不想活了!
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鸦鸟,落在离纸窗不远的树上,难听刺耳的哇哇声已经叫了好半天了。
在鸦鸟的叫声中,水娘再次轻轻的合上红肿的眼皮,绝望和疲累铺天盖地的砸来。
她想,这次她应该不会再醒来了。
即将陷入无边黑渊的一瞬间,一声巨大的声响又生生把水娘拉扯了回来。
那巨大的声响让房屋似乎都颤了颤,躺在床榻的水娘更是觉得身躯都隐隐发麻。
睁开双眸,水娘困难的转过头,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是那日半夜造访的灵幽的左护法——那个瘦高的犹如竹竿的丑陋男人。
此刻那人尖瘦丑陋的面孔上挂着讥讽的笑,凸出的眼珠定定的看着水娘,犹如看着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般嫌恶。
水娘即将涣散的生命力又被愤怒激的聚拢起来。
灰败的眼神蓦地被凶狠侵占,下颌微垂,双眼却上翻瞪的老大,恶狠狠的盯着那不请自来的人。
身体实在过于虚弱,起身又起的有些急,水娘塌着背坐在床边胸口起伏的厉害。
“滚!”
几日水米未进,一出口,嗓子犹如被暴晒了一般,嘶嘶的沙哑的厉害。
神情虽凶狠,吐出的话却因为失去力气而毫无震慑力。
听在耳里,不像训斥倒像极了蛮横的娇斥。
果然,那人听后扯着粗噶的嗓子嘎嘎笑了几声。那笑声让水娘一个劲的皱眉,比起来,她觉得刚才鸦鸟的叫声简直如同天籁。
“这是......寻死呢?我是不是应该晚些来,那样......就可以直接给你收尸了。”
说完,仰起头又是一阵嘎嘎声。
水娘恨的眼珠上都飙出一层血色。她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了眼前这个厌恶恶心的人。
可无奈,现在的自己,别说打架,就是抬个手都费劲。
那男人岂会看不出水娘的羸弱。半点不把那毫无危害的瞪视着自己的恶狠眼神放在眼里。
兀自走到仍倒在地上的圆桌,弯腰扶了起来,肩胛骨都快要刺穿衣服出来。
然后又从地上捡了把未损坏的凳子,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坐了下来。
“不用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是来帮你的。”
那男人的口气很良善,像极了医者对患者的宽慰。水娘却听的冷哼一声。
盯着那人一会拍拍衣袍下摆一会理理衣袍褶皱的从容样子,水娘鄙夷的说道。
“怎么?前几日被云叙尘活埋的......你应该认识吧?”
男人身形一僵,整理衣袍的枯枝手指也显出几分迟缓。
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再抬起时,黝黑的面上不见半丝恼怒。
“那种有勇无谋的小角色你竟也能轻信。枉你自负聪明。”
水娘对他翻个白眼冷哼一声没说话,转过头不再看他。
“这里是云叙尘的地方,跑的再远,即使躲到了山洞里又如何,即使封住了那位堂主的灵力又如何。”
“只要在这周元,就一定会让云叙尘找到。”
水娘身姿不动,男人对水娘毫无松动的表情打量一番,声音带上几分得意和阴狠,道。
“近几日,那云梦堂堂主便会再次入梦。我如何得知的你不用过问。”
“这次她需要解决的是百年前墓城被黄沙掩埋地底的事。你知道。”
那男人说着便站了起来,长袍过分的宽大空档,一阵风便能吹跑似的。背着手在屋中慢慢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便要抬头打量一下水娘的神色。
意料之中的,水娘的表情显出几分松动裂纹。
“墓城,崖城,他们和妄城的关系。那位堂主此次前去,恐怕并不那么容易能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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