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静下来,你且告诉我申家,到底是何情况。”
一间饭馆内,老余点了一壶酒,给于泉福倒了些,又将酒壶拉了回来,旋即喝了一大口。
“申家,申家是…是…哎呀!”于泉福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随即将老余倒的就一饮而尽,辣的他不停咳嗽。
片刻,他的脸已经红润,扯了扯嗓子,这才说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申家和白家关系很大,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就连官府都不肯接壤,我的姐姐被抓走,我没办法,我只能求您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就敢招惹申家?”老余瞥了其一眼。
“因为我见过你,你进城时我就见过你一次,接你们的那个人是我姐夫的头儿,我也见过,当时我看他对你们都毕恭毕敬,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比我姐夫还要厉害很多的大人物,刚才我侄儿跑丢了,我找到他时他们说是您救了他,所以我才追过来,求您救救我姐姐吧!”
“是谁抓走了你姐姐?”老余问说,面容较为平静。
“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申家则,这个人就是个人渣,在黄龙城强抢民女,殴打老弱病残,无恶不作,就仗着他爹与白家关系亲近!视人为猪狗,被他害过的人不计其数,都被申家用钱和势压了下来!”
酒壮怂人胆,于泉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去,并且声音很大,引得许多食客回头。
老余有些无语,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挺缺心眼的,这种事还敢大声说出来,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你别说话了。”
老余摇了摇头,喊来了掌柜,又点了几个大菜,对着于泉福说道:“吃吧,吃饱了就回去,我只能说我无能为力。”说罢,老余站起身,深深看了眼他后留下银子转身就走。
于泉福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从老余眼神中并没有看到害怕,可老余的话却不停游荡在他耳边,我无能为力…
“大爷!为何?”
于泉福双目通红,感觉希望破灭一般,想要去拉住老余,却感觉头晕目眩,身边还有孩子,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踌躇时老余就已经带着孙亦出了饭馆,连回头都没有回。
于泉福踉跄一步,又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菜,这些菜可是他只有过年才能吃到的,不管怎样食物是不能糟蹋了,尽管自己开始哽咽着。
“天儿,吃吧。”
看着已经流口水的孩子,于泉福很是无奈,只好让他吃了,但自己却一口未吃,想着姐姐迟迟在申家不回,心里便已经失望至极――
不管是对自己,对姐夫,还是对官府,对社会,对世界都让人心寒,失望至极…
但他还有牵挂,想到五岁的侄儿,他的眼里又有了光,不知怎的,他竟变得勇敢,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这一刻他有一种想自己去救人的冲动,心想靠不得别人,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做出一个决定,往往只需要一个念头。
于泉福仅一个念头便把苟且抛之脑后,那是自己的亲人,唯一的亲人,怎能让人玷污,他拍桌而起,无需多说什么只需靠自己。
老余和孙亦往反方向走,又回到了图煌街的黄土台基前,那个敲钟人在散场之后就在台基上呼呼大睡。
从先前黑布男的意思,这台基是上的去下不来,一切仇怨了结全都仰仗着这敲钟人,觉得时间还早,老余着实好奇便要上去问个究竟。
他走上台基去,而孙亦在下面目光炯炯的看着老余,他再清楚不过老余到底要做什么了,老余他可不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面对不公他怎么可能无所作为,怎么可能会是无能为力。
想到方才出了饭馆,孙亦问老余为何不帮,老余确是如此说的:
“不公是世人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命运,有些人强大有些人孱弱,有些人因为他人原因强大有些人因为自己原因孱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我们不是调节者,只是一个随心的江湖浪客,我既然有能力就会帮,人各有志,帮与不帮都是不该被评判的,即便拒绝了,也没有对错……”
“喂!”
老余对着敲钟男的背后轻轻踢了下,那人马上就醒了过来,随着老余站上显眼的台基,已经有些民众聚了过来,也正好如了老余的意,“你们这里了私仇是什么规矩?”
敲钟男回头一瞥,道:“只要你把人带上台就行,要怎么都没人管,在台上打死了都没关系,但事后报复,我管不着。”
“谁都行?”
“嗯。”
“你能处理。”
“嗯。
“你说话管用。”
兴许是那人觉得烦了,转过头狠狠瞪了眼老余。
老余笑了笑,没再多问,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似鼠辈,旋即老余走下台,又看到了上次的那个黑布男人,“你知道申家怎么走吗?”
此言一出,那些围过来的群众都大吃一惊,整合刚才老余的言论,很多人都猜到了老余到底要干嘛,申家干过些什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们肆意猜想着,生怕事情闹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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