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有人找您。”清脆而又温柔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苏巧儿站在门口轻轻敲着房门,并朝着屋内喊道。此刻正在屋中沉思的李绩听闻这声呼喊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他皱起眉头,对着门外扬声道:“巧儿,进来说话。”
得到允许后的苏巧儿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雕花木门,轻盈地迈步走进房间。她的目光落在端坐在书桌前的李绩身上,微微福身行礼后轻声说道:“少爷,确实有人找您呢。”
李绩抬眼看向面前这位乖巧可人的苏巧儿,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追问道:“究竟是谁来找我?”
然而,面对李绩急切的询问,苏巧儿却说道:“这个……等您亲自过去了自然便知晓啦。”
李绩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中的疑惑却是愈发浓重起来。
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迈步向门口走去。跟在身后的苏巧儿连忙上前几步,伸手替李绩打开房门。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出了房间,穿过庭院中的曲折回廊,径直朝着会客厅方向行去。一路上,李绩始终沉默不语,脑海里不断猜测着到底是何人在这时候前来拜访自己。
李绩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会客厅,目光瞬间被厅内那个正悠然自得地坐着品茶的身影所吸引。
只见此人一身华丽的丝绸衣裳,剪裁得体、质地精良,彰显出其不凡的身份与品味。
她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姿态优雅,手中轻轻握着一只精致的茶杯,正细细品味着杯中的香茗。
当李绩踏入房门时,那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动静,微微抬起头来。
她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这一室的宁静。紧接着,他用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对李绩说道:“又见面了,殿下。”
李绩闻言,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定睛看向眼前之人。端详片刻后,他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你是?杂货铺的老板?”原来,此前李绩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但当时对方的身份却是一家普通杂货铺的老板,如今这一身华服和所处之地让李绩着实有些意外。
听到李绩的问话,来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道:“先前还未向您表明身份,在下怀安,乃是您舅舅之前的部下。”
“我舅舅?”李绩心中更是诧异不已,眉头微皱,追问道。
怀安见状,眯起双眼,稍稍歪了下头,目光紧紧锁定李绩,缓缓吐出三个字:“王知舟。”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李绩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带着疑惑和探寻,直直地望向坐在一侧的尉迟敬德。
只见尉迟敬德面沉似水,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尉迟敬德肯定的答复之后,李绩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重重地跌坐到椅子上。
他双眼紧盯着面前的怀安,一字一句地质问道:“那为何当年你没有出现?”
怀安微微低头,避开李绩灼人的视线,轻声回答道:“当年我奉大将军之命,先行返回翼州待命。”
然而,李绩对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他猛地提高声音,再次逼问:“我说的是为何当初我母后死时,你们这群人统统都没有出现?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她孤立无援、含冤而逝吗?”说到此处,李绩的眼眶已经泛红,眼中满是悲愤与不解。
面对李绩的质问,怀安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一切……都是大将军的命令。”
“大将军的命令?”李绩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声吼道,“他的命令就能让你们置亲情于不顾?他的命令就能将自己的亲生妹妹和亲外甥置于生死边缘吗?!”
怀安抬起头来,想要辩解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喃喃地道:“大将军,他其实也有苦衷……”
“苦衷?”李绩冷笑一声,满脸不屑,“什么苦衷能比亲人的性命还重要?世人皆言他是大周第一人,可到头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这算哪门子的第一人?”此刻的李绩情绪已然失控,心中多年积压的怨恨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
“你今日如此冲动,情绪这般难以自控,实在不宜再谈此事。待过上一些日子,等你心境平复之后,我再来找你吧。”怀安凝视着李绩的神情变化,缓缓开口说道。言罢,她轻轻站起身来,作势就要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李绩猛地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严厉地说道:“今日若是就这样让你走了,那么从今往后,你休想再踏入这座宅子一步!”
怀安闻言,目光直直地望向他,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失望之色。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感,然后再次开口道:“当年,大将军不幸身中奇毒,命悬一线,所剩时日已然无多。而那李崇然却在这时本性暴露,他肆意欺压、鱼肉乡里百姓不说,还精心设下阴谋诡计将大将军囚禁起来。其实并非大将军死得不明不白,大将军只是不想涂炭生灵天下再起战乱,所以才会一心求死。”
话音落下,怀安用力推开李绩阻拦的手臂,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屋门大步走去。只留李绩一人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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