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干部公示结束,夏立诚升任东河乡党委委员,县委组织部建议其担任常务副乡长一职。
初听这消息时,夏立诚彻底懵了。
殡葬中心对他的仕途发展不利,夏立诚一心想离开。
夏立诚本想扯县委书记唐松茂的虎皮做大旗,让阮子钧将他调回县委办。
至于外放这等好事,他压根连想都不敢想。
常务副乡长不但是实职副科,更是乡党委委员。
夏立诚怎么也想不明白,县委组织部怎么会,将他安排到如此重要的职位上。
这当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唐书记发话,但夏立诚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唐松茂上任当天,便召见他,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夏立诚心里如同明镜似的,无论前世今生,他和唐书记之间都没有任何交集。
交流时,唐松茂只是询问了他的基本情况,并没给任何承诺。
至于唐书记对他如此“重视”,夏立诚认为,他想通过这一举动,拉拢昔日宋文山一系的人马。
阮秋生不但在云都经营多年,更有庞大的阮氏家族做后盾。
唐松茂虽是一把手,但从省城空降云都,毫无根基。
别说压制阮秋生,就算与之平分秋色,也得下一番功夫,首先身边得有一帮人为其所用。
不管是县委书记唐松茂有意提拔,还是组织部长胡西坡误会行事,这次任命对他而言,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夏立诚作为重生人士,面对如此难得的机遇,如果仍干不出名堂来,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主任,过了前面的泛水二桥,就是东河乡地界了。”
周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着档杆,微微转头,说,“东河乡和西河乡位于泛水河的东西两边,因此得名。”
泛水河穿过云都城,流经东恒,由与南州相邻的靖城市汇入长江。
作为长江支流,泛水河的河床上堆积大量泥沙,尤其在东河和西河两乡之间的这一河段,河沙最多。
县委组织部和夏立诚进行任命谈话时,询问他对于去东河乡任职,有什么要求。
他提出,从殡葬中心带个人过去。
夏立诚本以为黄部长会拒绝,谁知他竟一口答应下来。
周凯得知夏立诚去东河任常务副乡长,有意将他带过去,开心的一夜没睡好觉。
“小周,你对东河乡的情况很熟悉?”
夏立诚随口发问。
“主任,我家就是东河乡的。”周凯笑着说。
“哦,这真巧了!”夏立诚出声道,“我正想找人了解乡里的情况,没想到你竟是东河人。”
周凯通过车内后视镜扫了后座上夏立诚一眼,沉声说:
“主任,有句俗语,你听完,该知道东河的大体情况了!”
“什么俗语?你说!”夏立诚饶有兴趣道。
“东河乱不乱,阮家说了算!”
周凯面色凝重的说。
阮家号称云都第一家族,东河是他们祖籍所在地,也是中兴之地,影响力可见一斑。
夏立诚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阮家村在哪儿,距离乡里有多远?”
周凯伸手指向正前方,出声道:
“主任,从这往前不到一公里,就是阮家村了。”
“从这往前五百米,您坐在车里,就能看见阮家祠堂。”
“据说,这是江南省年代最久远,规模最大的祠堂,没有之一。”
夏立诚的脸色阴沉似水,撇开阮家祠堂是否冠绝全省不说,到东河乡任职,压力可想而知。
“咦,主任,您看,那辆货车好像在别后面的两辆面包车!”
周凯放慢车速,伸手指向马路对面。
夏立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辆满载的货车速度缓慢,在公路上蛇形走位。
两辆面包车一左一右紧跟在货车后面,想方设法超车,但始终不能如愿。
“小周停车,看看怎么回事!”
夏立诚沉声道。
这是一条县道,本就狭窄,对面的三辆车又非正常行驶。
夏立诚生怕发生剐蹭,让周凯将车停到一边。
货车司机见对面来车,下意识稍稍抬脚,松了下油门,车速慢下来。
左侧面包车瞅准时机,一脚油门超过去,往右侧猛打方向。
货车司机稍一迟疑,轻踩刹车,将车停下来。
面包车刚一刹停,五、六小混子推开车门下车,手持棍棒扑向货车副驾。
货车后面的面包车上下来三、四个小混子,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夏立诚下车的同时,急声道:
“小周,报警!”
“是,主任。”周凯掏出手机,立即拨打110。
夏立诚赶过去时,一群小混子正在殴打从货车拽下来的两名男子,边打边骂:
“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偷运河沙,老子揍死你!”
“东河大道是我们阮家村出资修的,不给过路费想过去,门都没有。”
“没错,揍死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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