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昨天夜里,蜻蜓法官就已经遭受过一次袭击。
虽然袭击者暂且身份不明,但想来应该与偷猎者之间脱不开关系,符士德在医院里发现的线索较为微弱,难以整理成一道直指袭击者的联系,但从医院里会出现和偷猎者相关的线索,就足以表明这一切其实都跟偷猎者和鼹鼠集团之间有关。
偷猎者在猎杀失败了之后,转而由鼹鼠集团动手,而鼹鼠集团的行动相较于偷猎者来说可就更加的“大开大合”了。
偷猎者的行动只能算得上是单独针对猎物个体的狩猎,鼹鼠集团这种建筑集团出身的真动起手来比恐怖分子都不遑多让,起手就是一套建筑爆破,整座医院大楼都化作乌有了,那你在里面还能活?
符士德以前还觉得什么把人灌水泥打桩子甚至塞搅拌机拿来铺路都是夸张的说法,直到他这回遇见了这个鼹鼠集团里的成员,才知道那些说法其实还是收敛了。
不过幸运的是,蜻蜓法官还活着。
出自鹿伯父之手的【猫眼绿】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完美的诠释出属于猫眼绿的色彩,这份美色足以令时光都为之驻足停步,仿佛时间的流转都在此刻被延缓了下来。
在遭受第一次袭击的时候,面对猎枪的子弹,【猫眼绿】就呈现出它那极致的色彩,也正是因此,蜻蜓法官才没有被狩猎成功,偷猎者们见状也知道无法继续再狩猎下去,便暂时收手。
而此刻面临着第二次的袭击,【猫眼绿】再次被激发,将整间单独病房笼罩在内,这间病房当中的时间流转被延缓,遏制了袭击的到来。
符士德在踏入病房的时候就能够明显感受到这被不断延缓的时间,和自己仿制出来的【猫眼绿】不同,病房之内的时间被延缓的幅度比符士德想象的还要更大。
这间病房甚至仍旧保持着整体的完好,电灯刚熄,灯罩上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橘红色,这种橘红色是因为灯泡熄灭时灯丝过热而残留的一点余光。
按照重碾的预计,原本在他发动能力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就该是蜻蜓法官所在的病房,整座医院大楼从中间开始崩塌摧毁,应力的结构在一瞬之间破坏会导致周围的区域连带着受到波及,以此将整座建筑移平。
只是他却未曾想在自己发动能力之后,这间病房仍旧保持着完好,甚至于自身的能力似乎都无法影响到其中——其实是有所影响的,但呈现出来的状况却是一种惊人如蜗牛爬行般的缓慢。
这也是重碾为何一开始会满脸困惑的站在蜻蜓法官的病房之前,由不得他不困惑,这种景象完全超出了重碾的理解,甚至于重碾还在病房之外对着这里再次发动了能力,也没有呈现出预想之中的结果。
随后才发现了符士德的到来,不得不暂时将注意力从蜻蜓法官所在的这间病房转移到符士德身上去。
只是重碾再也没有机会去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暗中守护着那位蜻蜓法官了。
符士德紧握着钟表师的鹿首标志,行走在延缓的时间中,把蜻蜓法官从延缓的时间里带了出来。
委实说这位蜻蜓法官虽然已过中年,但本身还能够看得出来他年轻时是个极为魁梧壮硕的汉子,符士德把人背出来都费了点力气,不过他毕竟也笼罩在【猫眼绿】的影响之下,加上本身重伤虚弱,倒不会怎么干扰到符士德的行动。
作为这枚【猫眼绿】的主人,蜻蜓法官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其实是比较适应这份延缓的时光,但要说他能够像手持鹿首标志的符士德那样完全免受影响就不太可能了。
毕竟蜻蜓法官又不是鹿首派系的钟表师,对这块【猫眼绿】的理解也仅仅只是浮于表面,不像符士德一样以自己强大的感知能力和【事象再演】的特性对其建立过极其深刻的沟通,甚至能够以此仿制再现出【猫眼绿】的呈现。
对于蜻蜓法官而言,整个世界都在体感时间之内变慢了下来,但充其量也就是原本该是一秒钟的时间被延缓成了两秒到三秒左右,延缓的时光下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眼前零点五倍速缓慢播放的视频。
只是【猫眼绿】作为鹿伯父亲手设计出来的作品,其能够延缓的时光可不仅止于此,从蜻蜓法官所在的病房一直到现在也被延缓到刚刚经历事故坍塌,甚至还没整体结构崩溃就足以看得出来,这份延缓的时光流速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所以能够在延缓的时间下正常行动的符士德对于蜻蜓法官而言几乎就如一个无形的幽灵一样,蜻蜓法官根本就感受不到符士德的存在,只觉得在一晃之间,周围的景象似乎都黑了下来,自己突然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墙角的位置,墙壁的角落形成了一块三角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稳定的区域,上方被瓦砾加了个盖,缝隙里有微光透出来,还有微弱的气流和从断裂自来水管里涌出来的水。
蜻蜓法官有些迷惘,他自己都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听见了瓦砾之外传来警笛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很快就有全副武装的救援人员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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