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村民睡眼惺忪,刚想骂她扰人清梦,就听到说是来小偷了,顿时八卦心起。
“林月,怎么回事?”
见是刚刚醒的村民,林月赶忙道,“村里来小偷了,里正让你们去他家!”
“哎哟,居然有小偷敢来我们村,不耐烦了!我现在就过去!”
村民们也不困了,在农闲时来这趣事,可不是解闷吗。
不用林月招呼,有些醒来的村民,从家里抄上家伙后,连忙敲响邻居家,“老王,还不赶快醒来,去看小偷了!”
就这样,不到一刻钟,林月就喊醒整个村子的人,浩浩荡荡地去里正家。
林月在里正家门口看到王大江,点了点头。
王大江立马敲门,咚咚响。
待里正怨气冲天地开门时,见到门外黑压压的人,每个人手上都是棍棒耙锄,他激灵一下,颤颤巍巍道,“山贼打过来了?”
“没呢,是小偷!”
“哎哟,小偷!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干嘛?”里正没好气道,“直接绑村口那棵树上,每人抽一棍,抽死就算了,没抽死继续!”
“妈的,这破事也来扰人清梦”,里正说着就要关门。
“里正,这可是你让我们抽的啊!到时候出事...”顾大蛋喊道,“谁扛?”
里正不耐烦道,“抽死一个小偷,能有什么事?”
里正的亲戚赶忙道,“大伯,你看看他是谁!”
“能是谁?”里正嘟囔着,低着身子,朝人看去,就见孙正突然睁开眼,瞪视着他。
“妈呀”,里正被这一眼吓到,坐到地上。脑子这才转过弯来,“是...是...”
“是孙正,姐夫是赵捕快那个!”
“哎哟,怎么又是他”,里正头疼不已。这孙正各种闹事,不仅在平山村闹,还经常跑到他们村。
奈何他姐夫的原因,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可这...
里正见他腿上的野猪夹,再看到门槛被血滴了满地,吓得心里发颤,“大夫!赶快去隔壁村请大夫!”
“里正,这可是小偷。你要给小偷请大夫?”林月盯着里正,厉声道。
她势必不能让这股害怕的风气弥漫。否则等赵捕快来,还不立马不分青红皂白,将她拱手交出。
“里正,你是里正,也是族老,管着村中大大小小的事,村民们都尊敬你,听从你的安排。
他只是个小偷,你不同刚才说要抽死的话,反而要请大夫。我怎么看,你不会怕这个小偷吧?”
只见里正咳了咳,站起身来,正了正衣服,“我怎么会怕他呢!把他带进来!”
此时里正家点燃烛火,亮堂堂的。
里正和另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坐在大堂正座上,其他按辈分坐在侧座。其他人站着。
而孙正如同死狗般,躺倒在地,只有眼睛微睁着。只是那眼神飘忽,应该还神志不清。
“到底怎么回事?”里正见孙正的情况,心里抖了三抖。
别看捕快平时管不到他们,但征税时,可都是捕快们来征。
这征税有不少门道,光说那度量稻米的东西就可多可少,更别说其他。
马上秋收后就要征税,在这节骨眼上,可不好得罪他们。
里正拍了拍桌子,“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成小偷了?”
林月讲道,“里正,我在家睡得好好的,谁知听到一声嚎叫,就看到他在我家,腿上被我放的野猪夹夹着。
他不是偷,是什么?”
“这...”里正抹了抹头上的汗,“那你抓到他时,他手上身上有你家的银钱吗?”
“没有。”
里正松了口气,笑道,“那未必是偷嘛。”
“里正,你这话就太偏袒了吧。谁不知道这孙正平时就爱偷鸡摸狗的,之前把我家鸡偷了四五只!也没人管!”有村民吼道,“谁不知道他爱偷东西啊!”
“对啊,把我家大黄也偷走,我去找的时候,只剩下吃剩的骨头。那可是我的看家狗,可聪明了,就被他吃了。”
“他还白嫖不给钱!”
有妇人喊道,“说好三文钱一次,他干完后提起裤子就走。我要钱,他还给了老娘一巴掌!真是该死的货!嫖钱都赖!”
“你们这都是轻的,你们知道平山村的鳏夫王山吧,他家女儿出落的水灵,都定了县里的富户,眼见着日子变好了,他奸了人家。
王山和她女儿都上吊自杀了...孙正愣是一点事都没有。那富户还听说娶了赵捕快的妹妹,长得五大三粗的,啧啧啧...”
“闭嘴!闭嘴!”里正吼了几声,“这和这案子有关系吗?”
“没关系吗?”林月道,“他平时就爱偷鸡摸狗,还闯入我家被野猪夹夹住。要是我家没放野猪夹,他不知会偷还是奸了。”
“所以说,你为何要将野猪夹放在我弟的必经之路上!”一声暴喝传遍整间屋子。
林月回头,就见从门外走来两人。一人穿着捕快衣服,五大三粗,身子很壮,手中还握着快刀,怒气冲冲地往里走。
而他身后的人,瘦小无比,跟在捕快身后,喘着粗气。应该就是之前望风的那人。
“里正,你是想让我弟弟流血而死吗?”赵捕快盯着里正,施压道,“还不赶快叫大夫去。”
“这...”面对赵捕快的气势,里正心中不爽。明明是你小舅子偷鸡摸狗才倒了霉,还如此理直气壮。
“主要是你小舅子孙正他偷到别人家中,按照村规,应该打死的,哪里还会去请大夫啊。”
“哼,我刚才也听到一点”,赵捕快道,“我家弟弟纯良,是这个女人,将野猪夹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害了我弟弟,还敢叫屈?”
“还不快请大夫!”赵捕快冷眼盯着里正,“我看是去年秋收太痛快,你们皮子松了。要不今年帮你们紧紧?”
听到赵捕快威胁,里正一阵头大。这秋收是大事,关乎所有村民的命。要是粮食少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冬天。
“快快快!”里正道,“快去找大夫!”
大堂的村民,一个都没动。
“二子”,里正看向自己的大侄子,“还不去?”
二子撇过头,充耳不闻。
“反了反了”,里正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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