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做好,端上了桌。
宫保鸡丁软嫩可口,干煸鱿鱼丝有嚼劲且香辣,蟹炒年糕是典型的本家菜炒法,年糕软嫩,蟹咸香却又不失鲜味。香辣虾更是下饭。
林月暗自满意,她的厨艺没差,反而比以前还好些。
‘刷刷刷’,她见桌上风云涌动,筷子来往间互不让人。
小乞丐严有田和顾林夹的最多最快,像是掘土机般,一筷子下去,菜就少了小半。
他们嘴巴塞的满满,眼睛亮晶晶,典型阐释了什么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大丫抢不过他们,干脆只吃菜,碗中的饭都不顾。
林月抬手,轻轻按在顾林的手臂外。顾林转头望她,口中的饭还没吞下,像只仓鼠。而他眼睛瞪得圆圆,带着几分呆傻,完全看不出之前杀伐果决模样。
尤其是他筷子不停,一只眼看林月,一只眼盯着香辣虾。
“吃慢些”,林月实则想说让他吃少些。这大半的菜都被他吃完。
“太好吃了!完全慢不下来”,顾林速度反而更快。
“怎么和小孩一样,还和他们抢,他们还得长身体呢”,见顾林依旧没脸没皮,林月只好直说。
“我也得长”,顾林笑着,眉眼弯弯,十分满意,“本以为昨晚清风楼食物只稍稍逊色于你的卤猪蹄。但今日你做的这桌菜,比清风楼的好吃太多!”
被这样夸奖,林月喜滋滋的。但她压制笑,道,“食不言寝不语,将饭吞了再说。”
顾林眼中带笑,将口中食物咽下,凑到林月耳边,“怎么?不怕我了?”
林月竖起手掌,挡住顾林的气息。“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我怕你什么。”
一顿饭完,林月并不急着去煮白酒,打算先去睡一觉。
回到房间,林月如同回到巢穴的小动物,浑身舒坦。她钻到被窝里,好好睡一觉。可鼻尖却传来一股清雅和阳光的味道,并不属于她。
这味道让她脑中闪过顾林的脸。看来是他没地方睡,睡她房间了。
不行,以后得让他去桌子上睡。这味道离得太近,如同靠在他怀中般的距离。
林月稍稍扯下被子,离远些,才慢慢入睡。
待下午时,林月伸了个懒腰,走去院中。
有顾林和有田,她使唤起他们来,毫无负担。
院中上次煮红薯的简易灶还没拆掉,林月让顾林把厨房中的铁锅架在灶台上面,再往铁锅中放水煮着。
她再让顾林将缸中发酵一个月的红薯装木桶里带过来。
桶刚过来,随着摇晃,甜味和酒味就弥漫出来。而原先浓稠的红薯粥状,现在经过发酵,液体和固体分离开来,倒更像是汤。
林月将红薯倒在定制的木桶中,放入铁锅里蒸煮。
木桶上面再放装满冷水的天锅,专门用来冷凝。但上升的蒸汽遇到冷锅后,凝结成水,掉落在木桶中横制的木板上,再滑落出去。
所以得保证两点,锅中热气足够,冷锅中的水始终是冷的。
为保证热气,林月将天锅和木桶里塞上一层布,堵住缝隙,又在煮水的铁锅里放入糠。
凝结的酒液通过竹筒调入装有滤布的桶内,得掐头去尾。因着前面的酒液杂质太多,而后面的酒味又太淡,都得去掉。
随着蒸煮,透明的酒液淅沥沥滴入桶中,酒香味也弥漫在院中。
顾林眼中更是发光,他很久没喝过酒了。以他的武力值,在末世找到酒不算难事。但末世处处不安全,他不敢放任自己醉。
但如今不一样。
不是末世的危机四伏,不是边关的风沙满地,不是绥州的思虑过重。
才在这里待了短短一些时日,他就感受到心安,知足。像是老虎晒太阳时,翻开肚皮的那种懒洋洋的满足。
正是这种心安,让他的神经放松下来,才愿意一醉。
顾林连忙舀了些酒到碗中,微微抿了些,酒水侵入口中,淡香带着微甜,还有柔和的酒精,弥漫在口中。
待咽下去时,喉咙却像被烧着般。
他久未喝酒,不免觉得些许辛辣。
林月好奇地望着他,“怎么样?”
“好喝!”顾林点点头,一口干了剩余的。
“那就好。”林月前世只爱喝些果酒,白酒也是掺着果汁或饮料喝的。
像是酱香、清香、浓香、凤香,她都分不出来。
不过这酒味扩散的很远,不一会,就引得李小莲前来,她敲门道,“月妹子,你在煮什么?我怎么闻到一股香甜的酒味?”
半月未见李小莲,她丰腴了些,手里抱着的奶娃娃也长大不少。她浑身奶香味,自带温柔的母性,整个人温和不少。
“正在酿酒,给你来些”,林月将从桶中舀出白酒,给李小莲一罐。
李小莲嗅了嗅,双眼一亮,“好香。之前我就看到你回来,想着你一路奔波累,就没来打扰。但刚才闻到一股酒香,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李小莲曾在青楼,自是喝过也陪过不少酒,好酒坏酒,她一尝就能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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