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一共六十个字,都是歌颂皇帝无上功绩的。”
李北玄洗洗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人,盖上你的印信吧。”
“没人和你抢功。”朱昉狠狠一瞪眼,“盖上你和本官的印信,其余人在下面按手印。”
“大人,你就这么信我?”李北玄奇怪地看着朱昉,“你就不怕我写的是反诗?”
“老子虽然看不懂,但字还是认识的,那几个地名也是知晓的,都是陛下北征的关键地点。”
朱昉笑了笑,“如果这东西靠谱,陛下不仅会赏你,还会给咱们百户所一个集体荣耀。就算不靠谱也无所谓,陛下从没觉得咱们这群丘八是文化人,咱们蓝田百户所,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李北玄听闻,也没过多谦让,拿出印信就盖了上去。
这首诗的内容,肯定会戳进赢世民的心窝窝里面,保证让他激情热血澎湃。
普天之下,奉承皇帝的诗词很多,但精品少之又少。
不是皇帝不喜欢拍马屁,只是很多文人拍的没水平罢了。
刮痧小李一辈子都是巅峰期,写的都是传世诗篇,必然获得赢世民的赞许。
找来司吏,让他去书斋精心装裱一番,打上火漆后火速送往镇抚司。
同时还一再嘱咐,让他和书斋掌柜签订保密协议。
但凡诗词内容泄露出去,没收全部财产,流放三族。
心头大患解决,朱昉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贤侄,那咱们就开堂审案?”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李北玄伸了伸懒腰,“张东平享受了一夜,今天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百户所审案和县衙不同,近乎所有的案件都是公审,允许百姓旁听,也允许没报案的受害者现场补充证据。
此时,百户所的大院里,站满了吃瓜群众,就连张二河也带着管家混迹在人群里。
用手半遮着脸,选择了一处角落,生怕别人把他认出来。
人群里,全味居的刘掌柜,也带着一群摊主和掌柜来观看公审。
如果李北玄真的把张东平治罪,他们也才敢用小本本把白吃白喝的人记下来。
锦衣卫办案没有县衙那么繁琐,也没有皂吏手持杀威棒敲打地面高喊“威武”。
“带人犯上堂!”
李北玄一拍惊堂木,嘈杂议论的吃瓜群众也全都安静下来。
“放肆,你们弄疼我了!”
“知道我爹是谁吗?”
“家父张二河!家父张二河!”
“等我爹入京述职以后,把你们全都咔嚓了。”
“你们都给小爷等着,都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
李北玄看着不断挣扎谩骂的张东平,转头看向马翼德,“老马,藐视公堂是什么罪名?”
“藐视公堂,轻则掌嘴三十,重则杖刑二十。”马翼德回答。
“给张大人点儿面子,就掌嘴三十吧。”
话落,李北玄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张二河,“耽误本官审案,罚银五百两,就当是百户所的加班费了。”
“……”马翼德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李北玄:卧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总旗大人捞钱也是一把好手。
又是罚银又是掌嘴,吓得张二河全身一颤。
“孽畜,管好你的嘴,在特么瞎比比老子就不捞你了。”
冲出人群,对着张东平的脸就是两个大鼻兜,然后转身看向李北玄,“犬子着实无礼,老子已经教训过他了,还望贤侄勿怪。案子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老夫绝不干涉。”
“来人,为张大人看座!”
李北玄的目的就是让张二河从人群里走出来,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不追求什么咆哮公堂了。
“谢过。”张二河对李北玄拱拱手,坐在了公堂的一侧。
“本官倒地,是脑疾复发,张东平不存在殴打朝廷命官之大罪。”
李北玄环视众人,“经锦衣卫查明,张东平强抢民女属实,判处五十军棍,赔偿顶峰楼掌柜风四娘精神损失费二百两。张东平,你可有异议?”
听到最终判决,张二河终于松了一口气:
殴打朝廷命官、勾结反贼,
两条重罪变成强抢民女,这个钱果然没白花。
李北玄,果然有老侍郎遗风,拿钱是真给办事。
“我,我……”
张东平很想说自己不服判决。
可想到老爹探监交代的话,想想为了捞他花的银子。
最终还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大人,我没有任何异议。”
谁说锦衣卫只会罗织莫须有的罪名?
李北玄得意一笑,你看着犯人和犯人家属都觉得本官判得好。
“那就行刑吧。”
立刻有四名力士过来,将张东平按在地上。
王云长、马翼德举起军棍,照着他的屁股就敲了下去。
眨眼间,张东平就发出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哀嚎。
“我的妈呀,新来的总旗大人果然神勇。”
“那俩小旗,也真是往死里打啊。”
“只知道官官相护,如此铁面无私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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