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晓梦气息平稳,临渊“有个问题我其实已经想问很久了。”
听到这话,晓梦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目光投向临渊。
此时,阳光正好洒落在她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银色发丝上,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耀眼夺目的金色光晕,一时间有些晃眼。
“怎么了?什么事情?”晓梦轻声问道。
只见临渊微微抿了抿嘴唇,然后吐出两个字——“章邯。”
原本正满心期待着能吃到什么大瓜的章邯,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顿时惊讶得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无语和无奈,喃喃自语道:“不会吧……”
临渊似乎早就料到章邯会是这般反应,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随手一抛,将一半出来时从嬴阴嫚那里顺手牵羊得来的金叶子扔向了章邯,并挥挥手说道:“嗯,跟你想的一样,下去吧。这些金叶子就当是给你的补偿,放你一天假。”
章邯看着手中那把金灿灿的金叶子,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明白此刻留在这里恐怕只会让局面变得更尴尬,于是只好苦着脸,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
待到章邯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晓梦望着临渊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略带担忧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要问一些很失礼的问题吧?”
临渊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单纯地想问一问,你究竟是如何走出心结的呢?毕竟之前那件事对你的影响似乎挺大的。”
晓梦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是因为你那天晚上对我说的那番话。后来,我便去了他的墓前坐了坐,大概一直坐到了快要黎明时分吧。就在天空渐渐破晓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让我瞬间想通了一个道理。”
“死亡并非终点,真正的终结在于记忆的消逝。只要我的心中始终铭记着他,那他便从未真正离去。”
“我深知自己对于他的情感,更多的或许只是一种执拗的执念罢了。然而,正是这份执念支撑着我一路前行。”
“倘若有朝一日,我能够成仙,谁说没有可能令他重归世间呢?”晓梦轻轻地喃喃自语着,声音轻柔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消散,又似乎是在向身旁的临渊求证着什么。
然而,临渊并未察觉到晓梦说的是假话,或者说半真半假隐藏了一些信息。
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回应。而晓梦却已然从这一笑之中读懂了一切,于是浅笑再度绽放开来。
不知怎的,就在这一瞬间,临渊突然觉得眼前的晓梦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不再似以往那般清冷孤傲。
可下一秒,临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因为他看到晓梦竟然再一次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腰间的雪霁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宛如一道冰冷的闪电划过虚空。
与此同时,晓梦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充满斗志与决心的笑容,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既然如此,为了能够早日达成修仙之愿,还望帝师大人再辛苦辛苦了!”
于是乎临渊又当了一上午苦逼陪练,直到临近中午,正在对招的两人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声十分响亮的咕噜声。
二人对视一眼,晓梦破天荒的脸红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修炼应该张弛有度,咱们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临渊“你肚子叫了吧?”
晓梦装作无事发生“昨天辛苦你了,今天我请你吃饭。”
临渊“绝对是你肚子叫了吧?”
晓梦依旧努力维持淡然“昨天那个鱼我挺喜欢一会再点一条。”
临渊“我听见了,就是你!”
晓梦红温了,“你好烦啊!”反手就是一剑。
临渊安静了。
两人又一次光临了庖丁的饭店,而恰巧章邯也在,小丑肌肉兄弟也在,然后在章邯幽怨的目光,小丑肌肉兄弟心碎的目光,以及庖丁意味深长的目光下,二人上了二楼。
一顿饭吃的相当快乐。
饭后有些疲惫的临渊跟着晓梦回了道家驻地,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盖着个毛毯,渐渐睡去。
晓梦却没有什么睡意,躺在另一个躺椅上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思绪渐渐飘远到那个晚上。
那天看到临渊让嬴阴嫚起死回生的一瞬间,晓梦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是不是也能通过这个复活曾经的那个人,而是为了一个女孩,冲冠一怒挥剑斩天的人,是提剑怒吼搏杀苍天的身影,那一瞬间的影子深深刻在了晓梦心里。
是看到身影被雷劫铺天盖地轰杀时,心脏剧烈的跳动,那时晓梦脑海里闪过的是一次次不停地问剑,以及问剑之后相处的时间,犹如走马灯一般在心中一个个闪过的画面,心脏猛烈的跳动,第二次晓梦感觉害怕失去。
那时心中的执念其实已经消散了。
而那天夜里也不是为了去问是否真的能复活故人,而是想问天劫之下,是否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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