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李菀青在一旁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喜欢,不会是刘承栩那厮吧?不会吧!啊?”
刘榕不依的说道:“就是我九兄啊!我九兄多好!我九兄是这天下间最配得上望舒的了!”
“哪里配呀?那厮长的一般,功夫一般,学问也一般,性格更是一般!哪里配啦!”李菀青叉着腰喊道。
“啊?菀青妹妹,你眼睛没问题吧?我九兄诶!我九兄可是这洛阳城里的这个!”说着,刘榕还竖起饿了大拇指,“长的一般?你知不知道洛阳城里有多少小女娘芳心暗许我九兄啊!功夫一般?我九兄的功夫虽然说不上天下第一,可同龄人之间那可是断层的领先啊!学问一般?三届燕魁,还是庐山第一,你管这叫一般?还有性格,我九兄的性格怎么就一般了?这洛阳城里的郎君们,谁不说我九兄好!就看那李观和就知道,我九兄的性格,顶顶好!”
“扑哧”一声,车外传来一声笑。
本来正无语的揉着额角的望舒,听见车外的笑声,立刻掀起帘子看向赶车之人,瞬间红了脸颊:“怎么是你!”这厮……偷听了多久了?
刘承栩笑着回过头:“这不是夜深了么,我担心几位妹妹怕夜黑,就亲自替妹妹们赶车。”
“九兄?”刘榕也探出脑袋看向赶车之人,“曹伯呢?”
刘承栩笑着甩了甩马鞭:“曹伯年纪大了,我怕他赶夜路眼神不好,就让他和阿正一起,赶着仲恺兄的那辆马车先走了。”
“年纪大了?”刘榕嘴角不由抽了抽,曹伯也还不到五十呢吧,可是家中赶车最稳当的一个了。自家兄长是怎么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合该李菀青说他性格不好!该!
“菀青妹妹,我错了,你说的太对了!”刘榕黑着脸放下帘子。
李菀青此时也反应过来,重新探身掀起帘子,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还少说了一句,脸皮忒厚!”
刘承栩闻言哈哈大笑:“多谢大娘夸赞。”
李菀青闻言气的扔了帘子,搂着望舒的手臂说:“阿姊,这人太讨厌了!”
望舒郁闷的叹了口气,自己刚才那番话,他都听到了吧!要不然,心情怎会如此美丽!
“刘承栩。”望舒开口唤道。
“我在。”
帘子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低沉温柔了起来,却像一道重重的音符砸在望舒心头,让她觉得异常安定。
“我要回金陵了。”望舒忽然也有些不舍得离开,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
“嗯,好。”刘承栩的声音平静如初,让人心安,“我在庐山等你。”
望舒闻言,嘴角缓缓上扬。是啊,不过是分开月余而已,等自己金陵事了,自然会在庐山再见。
“切,有什么了不起!阿姊,我也在庐山等你!你要快些回来啊!”李菀青不甘示弱的挽着望舒的手臂。
望舒看着李菀青,不由轻声笑了起来。笑声清扬,似戛玉敲冰。
虽然已经决定了要回金陵,可是毕竟亲人难舍,在舅公舅婆和刘家人的再三挽留下,望舒只得又在洛阳城里待了三日,不过这三日倒是哪里都没去,只是在家中好好陪了陪几位老人,这才得以被“放行”。
秋日的洛阳,天空格外高远,蔚蓝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古老的城墙上,将青砖照得斑驳陆离。城中的银杏树开始换上了它们的节日盛装,金黄的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万千金光在枝头闪烁。雒水河畔,秋水共长天一色,河边的柳树已不再翠绿,而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河水在秋风的吹拂下,泛起了层层涟漪。虽然只是清晨,可已经有几只渔船在河上缓缓行驶,船上的渔民们撒网捕鱼,一派繁忙的景象。
城门外,除了进出城的普通百姓外,还有几辆马车停在官道旁,车旁站着一位窈窕的少女,正拉着几个小娘子的手,耐心的宽慰着潸然泪下的好姊妹们,旁边还有几个妇人,也擒着帕子,不时擦去脸上留下的泪水,一旁的几个郎君一边笑着宽慰自家娘子,一边抬头和少女交代着什么。
待小姊妹们终于止了泪,少女又抬头看向一旁的少年,没有多言,只是点头笑过后,就扶着身边侍女的手,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越走越远,几个好不容易止了泪水的娘子们,又重新落下泪来。
“好了!刚才还笑话榕娘,怎么这会儿你比榕娘哭的还凶。”刘继明笑着抚着妻子的手,打趣道。
柴守英泪眼婆娑的看向远行的马车,语气含忧的说道:“只要一想到三娘又要回那个大牢笼里,我就难受。”
刘继明闻言不禁莞尔:“那是她的家,怎么在你口中竟似那龙潭虎穴一般。”
柴守英瞪了一眼刘继明:“你懂什么!那里对她而言,比龙潭虎穴也不差什么了!她自小就不喜欢那里,最疼爱她的人几乎都走了。我倒是真希望她真是七郎的孩子,若是那样,金陵于她而言反倒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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