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端来热茶朝主子笑道:“娘娘,佩容心眼不坏,就是好逞口头之强,您别放在心上。”
傅茜妤喝了口茶,似故意叫外面人听到一般,冷哼一声:“你,佩容,便是湘悦,宝簪,翠喜也是一路跟着我过来的,这几年下来,她年岁渐长,性子反倒是越来越不稳重了,谁给她的胆子,如今倒是敢议论起主子来了。”
主仆俩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恰好能叫外面人听到。
彼时佩容跪在廊下委屈得直掉眼泪,宝簪和湘悦在旁看着,心里虽是担心,但也不敢上前,只能将其他围观的宫女太监一并呵斥走。
“都愣着干什么?活都干完了?”
宝簪朝着众人发起了脾气,大家忙四下散开,湘悦皱着眉头没说话,宝簪忍不住道:“姐姐,娘娘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咱们要不要去求一求娘娘,天这么冷,真这么跪下去,佩容姑姑怎么顶得住。”
湘悦心里虽是担心,但也明白以主子的心性,不会平白无故的动怒,当下拦着宝簪说:“别去了,娘娘自有决断,咱们还是去小厨房熬一锅姜汤,别到时候佩容姐姐真的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如是,佩容还真的在冰冷的青石砖上跪足了一个时辰,才被傅茜妤免了惩罚。
夜深人静时,床榻上的佩容即便是裹着被子浑身都在发抖。
一剂浓浓的姜汤喝下去,她才感觉缓了过来,湘悦拿了暖手炉递给她,耳边却听得佩容抱怨,“我好歹是凤仪宫的大宫女,皇后娘娘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惩罚我,日后还叫我如何管着下头的宫女?”
湘悦和宝簪没敢说话,倒是这些话被从外面进来的灵芸听得清清楚楚,冷着脸说:“不怪娘娘今日罚你,你自己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可还合规矩?”
佩容红着眼,立时禁声不言语,灵芸进来朝着一旁的湘悦和宝簪说:“今晚翠喜上夜,你们俩都去歇着吧,我和佩容说说话。”
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门被关上那一刻,佩容抹了眼泪,从被子里拿出一颗洋葱,啧啧道:“还真是辣,不行不行,姐姐快拧个帕子给我,眼泪止不住了。”
灵芸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水盆里拧了热毛巾上前仔仔细细替佩容擦了眼睛,笑着说:“主子原本还担心你受了风寒,如今瞧着倒是主子担心过了。”
佩容嘿嘿两声笑,心安理得地享受灵芸的伺候,娇憨着说:“我可不傻,知道今日要做戏,比平日多穿了两件袄子,怀里还塞了个暖手炉,一点都没被冻着。”
等洗了脸,佩容总算是缓和过来了,灵芸把主子给她的杏干递了过去,“喏,主子知道你爱吃,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佩容欢喜,“还是娘娘疼我。”
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杏干,含糊不清道:“姐姐,这样真的能把背后之人揪出来吗?”
灵芸伸手拍了拍佩容的脑袋,笑着说:“咱们主子心有成算,你瞧她什么时候失算过?”
佩容又吃了一块,点点头:“那倒是。”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睡吧,再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事情还多着呢。”
——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宝簪和湘悦还在伺候傅茜妤梳洗,灵芸悄声进来禀报说佩容病了,让请给太医来瞧瞧。
此时屋内还有其他人,傅茜妤看着镜子里的灵芸,有些担心:“病得严重吗?”
“昨个夜里起了高热,说了一夜的胡话,娘娘,佩容不是故意顶撞您,您就不要再怪她了。”
傅茜妤沉沉一叹:“我也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你听她说的那些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叫旁人以为我善妒?”
湘悦也跟着劝:“娘娘,姐姐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啊,况且咱们屋子里都是自己人,谁会传出去?”
“越是这样,越要谨言慎行。”
傅茜妤深吸一口气,轻声说:“你去请秦太医来给佩容瞧瞧,等用完膳,我再去瞧瞧她。”
灵芸满脸欢喜:“是,奴婢替佩容谢过娘娘恩典。”
在用过早膳后,傅茜妤来了耳房探视佩容,彼时秦照川已经替她诊过脉,只说是普通的风寒,将养几日就好。
佩容的脸因发烧烧得通红,此时见傅茜妤进来,忙撑着胳膊挣扎着要起来。
傅茜妤伸手将人按住,到底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人,心里总有不舍,温和了语气说:“好了好了,你躺着说话便是。”
佩容红着一双眼睛,哽咽道:“娘娘,奴婢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傅茜妤伸手替佩容掖了掖被角,原本瞧着她病得可怜心生的那点怜悯也消散了大半,耐着性子说:“为我好,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为我好了?”
佩容抽泣着:“娘娘,眼下您虽贵为皇后,但淑妃毕竟是皇上的表妹,眼下虽不能册封贵妃,但来日皇上随便寻个由头,就能将她捧上去,如今她又撺掇着太后扶持那些新人,摆明了就是想建立自己的心腹,娘娘,您若不防备,将来只怕是祸及自身,您想想从前的苏氏,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一旁站着的灵芸在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后,顿时脸色一变,忙屈膝替佩容求情:“娘娘,佩容,佩容是病得糊涂了,并非故意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请娘娘恕罪。”
傅茜妤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佩容,“你如今倒是比我看得明白。”
佩容挣扎着,“娘娘,奴婢句句肺腑之言……”
不等她把话说完,傅茜妤眼底莹然浮现道道冷光:“你如今越发有本事了,倒是来做我的主了。”
“娘娘……”
“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回头我就让尚宫局的人将你领过去,凤仪宫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傅茜妤转身要走,却被灵芸拉住手腕,哀求道:“娘娘,佩容只是病糊涂了,娘娘若要赶她走,那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屋内乱糟糟的一团,屋外伺候的宫人虽是好奇,但也不敢上前查看,就在所有人都在看戏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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