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徐诺这一声凄厉的吼叫,恍若无形炮弹,精准地命中了那个狂奔中的奇怪男人,使得他毫无征兆地摔倒——在地上翻滚。
紧追在后的杨帆远赶紧刹车,他追的时候是很勇敢,但是眼瞅着就可以将暴徒一举成擒时,却不肯轻易上前了。
“让开!我的。”历鲲鹏发出一声暴喝,飞奔而至。
只是迟了——那个奇怪的男人迅速起身,他不顾满身伤痕就冲进了防洪堤旁的绿化带,然后连滚带爬地冲上了人行道,居然就迎着马路上的车海人流奔逃。
这是什么操作?历鲲鹏虽措不及防,但仍然快速地扫了一眼老桑们;在确认了大家的安全后,他就跟着冲过了绿化带——不管怎样,得先制服暴徒。
杨帆远也赶紧跟上——尽管他不确定自己敢不敢抓暴徒。
覃鹰却不跑,他看到了神情古怪的丁徐诺。然后,覃鹰也变得神情古怪了起来。
王弋昊则霎时被一种“自己演技不够用”的感觉给击倒了——他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神情古怪的覃鹰;又转头看了一眼神情木然的丁徐诺。
王弋昊惊奇地发现——丁徐诺居然有把身体调整到朝着那个奇怪男人逃走的方向,虽然他的神情木然,但是目光却还是死死追着那个奇怪的男人。
顺着丁徐诺的眼光望去,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窜过了马路,他冲到了对面的小型广场前。
那里的人早就跑光了,只有几个警察在朝着这边飞奔而来——发生这么大的骚乱,警察们第一时间就疏散人群,然后逆流而上,他们得搞清状况,保卫安全。
但是,他们不是神;他们并不知道眼前飞奔而来的那个人是受害者还是骚乱的始作俑者——他们只是做好准备,先把来人留下来再说。
历鲲鹏边追边发出一声暴喝:“抓住他!”
然后,历鲲鹏就傻了——他看见那个奇怪的男人猛然立住,然后就朝着警察,熟练地抱头、蹲下,等待着警察的抓捕。
警察们没有犹豫,他们纷纷喊着“不许动!”,然后就把那个奇怪的男人给摁住了——尽管他们也觉得奇怪,怎么制造了这么大骚乱的暴徒会这么好抓?
那个带头的警官示意先不要急着把人带走——他也怕抓错漏放。于是,他派了几个警察去四周了解情况;自己则径直走向历鲲鹏。
而那个抱头蹲在地上的奇怪男人则没有丝毫反抗,他反而抬起头看天——正巧,天幕上那由烟火光影组成的巨大足球正轰然炸裂,散向星空。
国庆焰火晚会的第三个主题“足球梦”已至尾声,那天上的烟火绽放着最后的光彩,然后归于沉寂,宣告晚会落幕。
天上渴睡的星星们总算打起了精神,它们仿佛松了一口气,挤眉弄眼起来。
那个奇怪的男人却已泪流满面。
看见歹徒被制服,人们开始大着胆子围拢过来,他们指着暴徒大声咒骂——有情绪激动的,甚至投掷东西,还险些砸到警察。
那个奇怪的男人也不躲,他只是蹲着——双手抱头,仰望星空。
星空的烟火已然散尽,只余星星眨着嘲弄的眼睛——他却依然望着星空,哭泣。
少年们则开始窃窃私语——刚刚是那样的凶险刺激,他们到现在才知道后怕,纷纷彼此宽慰,交流。
只有丁徐诺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奇怪男人。
在覃鹰和王弋昊两人有心地回护下,其他人倒是没有去打扰丁徐诺——大家以为,丁徐诺这是被吓懵了,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警察们了解清楚情况后,确认了这个奇怪的男人是元凶,并没有其他漏网之鱼,这才用衣服遮起他被铐的双手——要把他带走。
那个奇怪的男人在临走前,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防洪堤上的老桑们;然后,他就垂下头再也没抬起来,直到被警察带走。
虽然覃鹰在同小伙伴们交流,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丁徐诺——他看到了丁徐诺的眼泪,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烟火落幕,星空沉寂;闹剧散场,人群散去。
丁徐诺恢复了正常,他看着大伙关切的目光,有要说的话:“有个故事,你们想听么。”
然后,他就恢复了往常那种“生人勿近”的样子,带头向学校走去。
这国庆夜湘江边,人潮重新汹涌,已经洗刷了刚刚的事故——显然不适合他讲故事。
覃鹰朝历鲲鹏点了点头,然后就跟上丁徐诺,搂住了他的肩膀同行,并不言语。
丁徐诺也不言语,他只是点头,默默向前。
大家也赶紧跟上——在经历了这样一个惊魂夜后,一根筋如杨帆远都能意识到,丁徐诺要讲的故事,绝不简单,不会是个温暖的故事。
游船靠岸,观赏烟花晚会的游客们纷纷散去。那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最后望了一眼对岸——那里早已恢复平静,又是游人如潮,川流不息。
“我可能错过一个好故事。”中年男子话中却带着喜悦,“生活就是这样,在风波过后,有人会继续走既定的路,有人会找到新的正确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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