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张江影不小心抹花了,自己精致的妆容——她在狠狠地捶了一通扶手后,才站起来,对覃鹰说道:“用这样的方式帮你毕业,比预想中的效果还要好——我可以放心的去美国治病了。”
覃鹰浑身一颤——他只站在那,用闪烁着光芒的双眸,盯着自己敬爱的姑娘,不言不语。
反正妆容已花,一向喜欢素颜淡抹示人的张江影,索性又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她张开双臂:“来,让姑娘抱抱——你十岁以后,我就没抱过你了……”
覃鹰没有忸怩——黑大个投入了张江影那如妈妈般温暖的怀抱。
正处辽东的寒冬,在这没开暖气的空阔房间里,其实覃鹰只能触摸到,姑娘冰冷的羽绒衣与颤抖的久病之躯,但是覃鹰却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在他感到孤独苦痛时,姑娘总是抱着他,给他唱“铿锵玫瑰”的童年。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张江影抱着覃鹰,轻轻开了嗓。
覃鹰终于绷不住,他号啕大哭起来。
他是在读初中以后,才知道,姑娘其实特别不喜欢《铿锵玫瑰》这歌!
但是,就因为小时候的自己,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既然是献给女足的战歌——姑娘一定喜欢,所以就常常缠着姑娘,给自己唱。
而他自己呢,也常常会献宝一样地把这歌,唱给姑娘听——只有沈飞扬那几个活宝,才知道覃鹰为了练这歌,花了多少心力。
覃鹰自打记事起就没了娘;是球迷父亲辛苦拉扯了他几年。
可是,还没等覃鹰念小学呢,他的父亲就永远倒在了,辽东足球场的看台上——是姑娘带着辽东足球名宿们,把他养大。
他虽然从来没有喊过张江影“妈妈”;张江影也只许他喊他姑娘;但其实他喊的从来都是“姑-娘”——当然那一声“娘”,是在他心里的无声呐喊。
“娘……”覃鹰紧紧抱住姑娘,他不管不顾地哭喊了出来。
张江影没有再唱下去,她只是紧紧地搂住了好大儿覃鹰,直到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她在覃鹰的照顾下,才渐渐止住了咳;待她再站起身,那便到了该告别的时候——她让覃鹰坐下来,把接下来的比赛看完。
她告诉覃鹰——她在美国治病的时候,也会看星火足球俱乐部直播间的直播;她会等覃鹰在12月1日的决赛里出场,去争夺属于我们的冠军。
她最后留下一段话——“相比聚奕,我觉得星火也许更靠谱。”
“辽东聚奕更像一盆,把自己圈起来的炭火,大家都在燃烧——火是越烧越旺,碳却越烧越老……”
“星火俱乐部看似是些,星星、微弱、散乱的火燎子,大家也在燃烧——火暂时是没旺起来,但是火燎子颇有燎原之势……”
“你的路,你自己选,自己走——姑娘会一直陪着你,等你的好消息!”
姑娘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了。
那直播比赛的屏幕,在覃鹰的眼中,仍然是满布着晶莹五彩的泡泡——时而模糊,时而炫目,反正就是看不清比赛内容。
这是覃鹰人生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在认真看比赛,却真的看不清比赛。
直到王大龙进来,把荣誉室的灯光和暖气都给打开了。
王大龙骂骂咧咧:“狗喷子真多!好好的‘向张姑娘致敬’,愣是被他们给喷成了狗血偶像剧……”
覃鹰迅速地抹了一把脸,他保持着认真看球的姿势,不解地问道:“咋了?大龙叔……”
“你没看弹幕吗?全在喷你们队的王射天!”王大龙搬了张凳子,在覃鹰身旁坐下。
覃鹰摇摇头——他连比赛都没看清,哪里还能看得见弹幕在刷什么?
“你们队的王射天不是因为脱衣庆祝,吃了张黄牌嘛——他就躲回后场,规规矩矩地踢起了他的后卫。”
“我是觉得,他踢得贼稳——但是喷子觉得,他跟前面比起来,就是一副完全没了上进心的样子。你自己看看,喷子们在喷什么?笑不活了我……”
王大龙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拍,刚刚张江影躺过的那张躺椅。
覃鹰不干了:“躺椅惹你啦?姑-娘拍的,你也能拍……”
“对对对!我不配……”王大龙赶忙认错,他讪讪地缩回手,“姑娘回病房去了——她让我明天带你回星沙。”
覃鹰又是一颤,他伸手拉住王大龙的胳膊:“大龙叔——辛苦您了!”
“你说的这叫啥话?”王大龙大手一挥,“我是你叔,你知道不?这帮喷子也就是喷你们的王射天——他们要敢喷你,看我不削死他们……”
覃鹰这才定睛看弹幕,看完他是真笑怒不得——笑是因为,这绝对是王弋昊以后,怎么样都过不去的一个大瓜了。
怒是因为,这世间还真没有,喷子们想不到的喷壶——只要他们想喷,就能找到理由去喷;找不到理由,那就是创造理由,也得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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