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这一夜睡得并不好,不光是因为藏经阁里那震天的呼噜声,还因为这山间猛兽夜里活动频繁,是不是就能听到虎啸狼嚎的声音。
寺庙的房间很少,就三间,加一座藏经阁和大雄宝殿。
老和尚很自觉腾出自己的房间给了韩洛,自己跑去徒弟那里挤一晚,说是挤一晚其实也不对,他那徒弟一直就在藏经阁睡着,就没回来。
秦长生和临福住了一晚。
这一晚临福睡得安稳,早晨秦长生问临福,道:“临福,你不怕吗?”
临福睁着一双大眼睛不断的眨,问道:“怕什么?”
“野兽啊。”
“佛祖会保佑我的。”小和尚认真回答,依旧无忧无虑。
清晨的第一次见面,秦长生便知道韩洛和他一样睡得不好。
两人出门经过大雄宝殿,之间宝殿上一个年轻和尚正一副懒散的为那鎏金大佛添油上香,态度看不出是恭敬还是其他。
和尚仿佛察觉出两人到来,转身一笑,没合十,笑脸灿烂,眼神多是落在韩洛身上,不是清晨的问候,只听他说道:“女施主真漂亮!”
秦长生一呆,这还有点出家人的样子吗?
那年轻和尚似乎也猜到秦长生的想法,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只是说出心中想法。”秦长生更惊,这和尚究竟是何等见解?
“慧缘大师这见解秦某佩服!”
年轻和尚眨眼问道:“你认识我?”
秦长生摇头道:“以前不认识,刚刚认识。”
昨天晚上他也从临福那里打听了些关于慈悲寺的信息,慈悲寺共有三人,小和尚临福,临福的师父,临福师父的师父,地榜中人一般不超过三十岁,三十岁以后会自动跳出榜单,所以眼前这个人便是慧缘。
慧缘不像老和尚那样会打禅机,他看了一眼两人说道:“那便是不认识了,贫僧这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秦长生上前拦下,道:“在下昨日上山只为今日向大师讨教一个问题。”说罢手中魔夜已出半寸,慧缘一笑,快他一步按住刀柄,将魔夜推回刀鞘,道:“你这刀很锋利!”
就是这轻轻一按,秦长生竟拔不出魔夜分毫,骇然看向那个一脸慈悲笑容的慧缘。
“刀太锋利了不好,刀锋易卷,反倒不如我这把砍柴刀了!”慧缘从身后『摸』出一把砍柴刀轻轻敲击。秦长生心头震骇。
“那我这剑又当如何?”韩洛拔剑,蓝『色』剑身极为闪耀。但得到的却只是慧缘一句无关痛痒的回答,你这剑很漂亮!
漂亮?只是漂亮吗?韩洛心头终究有了些许怒意,同样是一挥剑,一滴水珠落在慧缘那把砍柴刀上,水花四溅!
她秀眉轻挑,持剑栖身而上,剑尖点拨同时封住了慧缘几处退路,慧缘不疾不徐,持砍柴刀轻轻抵挡,顺势化消了韩洛这一招。
“女施主,大殿之上动武,对佛祖不敬,罪过啊罪过!”慧缘拆下韩洛招式时有些心痛道。
韩洛不听,从家中出来第一次遇到连番拆解她招式的人,她心头有些不服,即便是爹对她说过,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
又兀自递出一招,慧缘终究还是动了些肝火,砍柴刀横着一拍剑尖,长剑整个去势改变,不受韩洛控制直直『插』向地面,地面上那青石生生被长剑『插』穿。
“罪过,罪过,罪过……”慧缘不断念着,眼睛却是没有半点看向那个鎏金大佛,在他认为,佛是留在心里,又岂能是这些泥胚石头所能替代,如不是老和尚还在,可能他会为省下麻烦,将这大雄宝殿拆他个干干净净。
韩洛出道以来第一次受挫,还剑入鞘,问道:“你真的只是炼髓期吗?!”
“炼髓,炼髓是什么,贫僧不知!”慧缘故作糊涂,这世间习武之人有谁不知道后天八境?
“来日我必当再来讨教!”韩洛转身,背着长剑,孤高的背影向着山下越行越远。
大雄宝殿只剩下两人,慧缘问秦长生道:“施主不走?”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秦长生道。
“有何不明?”
“大师这刀好像钝了!”秦长生指着快要无锋的砍柴刀说道。
慧缘看了看到,道:“钝了好,钝了砍柴刚好。”
“我只听过磨刀不误砍柴工,越是锋利的刀,砍柴越快。”秦长生越来越不明白。
慧缘却笑了,“有意就好!”
“慧缘,柴不多了,你还不去?”鎏金大佛背后,老和尚慢慢走出,慧缘回道:“是,师父!”
老和尚转过来对秦长生道:“施主若无它事也就请离去吧,敝寺香火凋零,物资有限,怕是担不下施主多住那几日。”
如此直白的逐客令还是挺少见,秦长生道:“这个无妨,大师只用提供晚辈住宿,至于吃,晚辈会自行解决,方才闻大师说柴草不多,晚辈这便去帮慧缘师父,也许能多砍几担!”
其实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要砍些柴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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