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刑大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外人不得而知。
小园之中风平浪静,苏芽多日疲惫,终于迎来了安心休息的时间。
她搬了个躺椅放在门前空地上,说是难得有闲暇,待在屋里就是浪费了春光,非要颜氏陪着她一块儿在院子里晒晒。
颜氏心疼女儿数年奔波劳碌,便在膝上放着个针线筐子,坐在苏芽旁边,一边挑丝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话。
没一会儿,躺椅上的少女便渐渐没回应了,颜氏定睛去看,发现苏芽已经昏昏睡去,便赶紧噤声,拿了个毯子给她盖上。
小园里风景既好,又甚清幽,苏芽不受打扰地酣睡着,悄悄地做了一个梦。
这是她做过无数次的梦,从来都是零落的碎片,今日又有了新的进展。
梦中又是前世那混乱的清江浦码头。
爆炸震惊了整座淮安城,她听闻了消息,想到颜氏常在运河边行走,立刻匆忙往码头赶去。半路遇到相识的人,远远地一点儿也没婉转,惊慌地告诉她:“苏芽!快,快去码头,你娘出事了!”
那一瞬间,苏芽的魂魄便被惊飞了,她不要命地往码头飞奔,心中求遍四方神明,祈求着娘亲只是伤着了。
到了,远远地便看见那曾经走过无数遍的码头,已经坍塌了一半,岸边挤满哀嚎的伤者,和围观的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还摆着数十具尸体。
她停住脚步,不敢上前,心中充满恐惧和惊惶,怕像前世那样,再次在里面找到娘亲,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喊着:“不要过去,这是梦,是梦!”
有抬着担架的人从身旁走过,有人哭着:“……回家,带你回家……”
她看着那些互相搀扶着在空地上认尸的人们,如果她不去,那里就将会只剩下颜氏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跌跌撞撞地挤过人群,却在停尸坪前怔怔地停下来,心中叫嚣着:“快醒!这是梦,是梦!”
突然背后一股大力推来,她被推了个踉跄,扑倒在地上,本能地回头看,却是个发髻散乱、满身伤痕的青年,那人充血的双眼越过她,在地上的数十具尸体上逐一盯过,面上不知是喜是哭,立刻又转身冲进了人群。
那青年行动如风,进出不过是片刻之间,人群像潮水般被他惊扰涌动,苏芽撑在地上的手指被拥挤着的人踩踏到了,不由吃痛地缩手,转身往内挪动,可是她这一转回头,却猛然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
“娘!”
苏芽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惊惧急呼,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颜氏被她惊到,手一抖,针尖儿戳进了食指中,却顾不得这些,立刻放下针线筐子,过来拉住苏芽的手,“芽儿,怎么了?”
苏芽一头冷汗,怔怔地仰头看着颜氏,眼中泪水奔涌。
醒来了,还活着。
“娘……”她快速地抹掉满面泪水,又按住自己惶急的心跳,哑声回应:“娘,我没事,就是做梦了。”
“傻丫头,”颜氏心疼地挫折苏芽的手,又赶紧去抚摸她的头,“梦到不祥,画在西墙,娘亲摸摸,化为吉祥。来,娘摸摸,摸摸就好了。”
温柔关切的声音,真切温暖的抚摸,似乎真的安抚了苏芽的惊惶,她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把头埋在颜氏的怀里,轻声说:“娘,我要多摸一会儿,我……我梦见找不到你了。”
“傻丫头,娘在这儿呢。”颜氏失笑,索性将女儿又搂紧一些,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脊背,“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傻乎乎的?做个梦都能吓成这样。”
苏芽搂着颜氏不吭声,直到刘三点端了药汤过来,才松开颜氏,仿佛已经恢复了正常。
刘三点打趣着,说颜氏养了个大闺女,一时像个当家的,一时又像个娇姑娘。
苏芽痛快地将汤药喝下,颜氏接过药碗,笑咪咪地说:“小芽本来就是我的娇姑娘。”
刘三点又递过来一个药包,说是可以给苏芽消肿用的,要教颜氏怎么用。颜氏立刻认真地去看他演示。
苏芽坐在椅上,看着颜氏忙碌的背影,心中惊涛骇浪——
梦里那个青年,前世确实曾经在码头的挺尸坪上撞倒过她的人,是徐远。
今生她已见过徐远数次,却从未留意过,只因前世见到他时,他遍身伤痕,形容憔悴,而今生的几次见面,徐远又是沉默少言地安静立在沈淮身后,唯一一次较长的相处,却是薛军被戳穿的的那天。
当时她的心神全在薛军身上,竟然没有发现。
理刑大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外人不得而知。
理刑大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外人不得而知。
小园之中风平浪静,苏芽多日疲惫,终于迎来了安心休息的时间。
小园之中风平浪静,苏芽多日疲惫,终于迎来了安心休息的时间。
理刑大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外人不得而知。
小园之中风平浪静,苏芽多日疲惫,终于迎来了安心休息的时间。
她搬了个躺椅放在门前空地上,说是难得有闲暇,待在屋里就是浪费了春光,非要颜氏陪着她一块儿在院子里晒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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