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蓉醒来以后发觉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医院病房里,身上的力气忽然被抽走了。
当时已经很晚了,她醒来时只看见诗恩和继晖。
“幼蓉你醒了!”继晖第一个发现幼蓉苏醒,诗恩第一个来到她身边。
“我怎么了……”
李幼蓉觉得自己的肺好像被几万根针在扎,连说话也变得十分吃力。明明使了很大气力在讲话,可在旁人听来,她说话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
“你病情加重了,因为休息不好才晕在了家里,当时是继晖和你家的家政阿姨送你来的医院。”
诗恩握住幼蓉的手,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幼蓉,看到两个人深情满满地对视,杨继晖感觉自己此刻很多余。
“我爸妈呢?”李幼蓉有气无力地寻问不见踪影的父母。
“叔叔阿姨回家解决一些事情,冯阿姨也回去给你熬补汤了,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诗恩温柔地向幼蓉说着话,那一刻幼蓉真的很感激诗恩能陪伴在她身边。
一听说幼蓉苏醒了,幼蓉的父母和冯阿姨马上从家里赶到了医院看望女儿。诗恩和杨继晖都还是孩子,大晚上不回家太不像话了,幼蓉的父母就让冯阿姨送他们回家。
冯阿姨只有一辆小电驴,一次只能载一个人,大晚上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三飞目标好像有点大。她只能一个一个送回家去。
“阿姨您先送诗恩回去吧,他家离医院远。”继晖出于客气,让冯阿姨先送诗恩回,自己在医院等上一小会。
他发现自己手机可能落在幼蓉病房里了,所以从医院大门口折回去取。来到病房门口时,病房里面的对话让他忍不住在门外停留一小会。
“我听医生说了,你现在病情加重了,唱歌的事得暂缓了。这段时间别唱歌了,你保养好身体再说。”幼蓉父亲的语气很严肃,像在训斥坏人一般。
“妈妈跟英国的一个医生联系好了,等你去了英国那个医生会好好给你调理身体的。”幼蓉母亲的语气与幼蓉父亲的截然相反。
“等你出院了你去和学校的声乐老师说,下学期的课你别学了。”
“行是行。但是我想在长郡的歌唱比赛上唱最后一次歌……求求了……”
幼蓉的身体应该是恢复了一些,继晖隔着门能听得清她在讲什么。
“随便你了,别再搞坏你自己的身体。”他父母妥协了,让她最后唱一次,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不宠着还能怎样呢?
果不其然,几日后继晖在学校见着了李幼蓉,她穿着得体,脸上淡淡的粉霜掩盖了她的病容憔悴。
等她从莫老师办公室出来之后,继晖悄悄溜出自己的教室与她相见。
“姐姐,几天没见到你,你身体好些了吗?”杨继晖见到她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寻问她的身体状况。
“嗯。”李幼蓉淡淡一笑,她恢复得不错,讲话已经不吃力了,小粉一盖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得病的人。
“当时差点把我给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李幼蓉笑着拍拍继晖的肩膀,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谢谢你及时送我去医院。”
“对了,听你父母说,你要去英国?”继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他心里祈祷着,希望别是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李幼蓉也不忌讳,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他,“对,诗恩会陪着我的。他父亲和我爸爸最近在合作项目,他们都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挺好的。正好诗恩一直缺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我爸也就成全他了。”
这个答案把继晖推到了绝境,幼蓉离开就算了,为什么还多带个诗恩?这是要往结婚那方面做准备吗?
“那……你要好好的……”心中纵使万般苦涩,继晖也得表现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不敢让李幼蓉知道自己的心。
李幼蓉没看出继晖眼里微妙的变化,还自顾自地说道:“我下个学期还在这里念,还会跟着莫老师再学一首歌去参加歌唱大赛。”
“那你想好唱什么了吗?”
“原本想唱《也许明天》,可是莫老师觉得我不适合,现在我也不能唱高音了……”
后来的事樊珺邵也都知道了,李幼蓉向莫惠芸摊牌,樊珺邵成了莫惠芸的重点栽培对象,李幼蓉怕专属于自己的那间教室被新生弄得乱糟糟,所以把教室钥匙交给了樊珺邵。
继晖把事情的经过捡重要的告诉了樊珺邵,他没有把自己对李幼蓉的在乎告诉樊珺邵。
“原来她是生病了……你不说我真没看出她哪病了。”
杨继晖把他要拿走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小纸箱里,好像对李幼蓉的东西异常珍视。樊珺邵看他这一举动觉得有些奇怪,李幼蓉又没死,杨继晖怎么搞出一副收拾遗物的模样了。有点奇怪,记下来!
“你似乎很关心李幼蓉啊?”樊珺邵随口问了一句,拿起书架上的一本泛黄的旧书随便翻看着。
杨继晖苦涩地笑了笑,那个笑容很勉强,他的嘴角都在难受地抽搐着。樊珺邵背对着他,并没看到杨继晖这个表情。
“毕竟和她认识了这么多年,不关心她关心谁哦?”樊珺邵听杨继晖说得无所谓,就信了杨继晖所说。
可他不知道,杨继晖对李幼蓉,很像清越对诗恩。不同的是,清越失去了才意识到已经错过了,而杨继晖一直清醒着,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与别人相拥。
樊珺邵遵守杨继晖的诺言,等到瑞霖他们问起这件事时,他没有把事情告诉他们。只是以一句“一切全是我想多了”来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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