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上。
何菀蓁问道:“师弟,你刚才无事吧?”
“有劳师姐挂心,小弟无事。”陈小山有师父送的树叶符箓保护,一根毛发都未损。
“没事就好。”何菀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展颜一笑,“我之前还怕有些话说不出口,是师弟给了我太多启发。”
陈小山不由挠挠脑袋:“师姐,你别总是夸我,小弟脸皮薄得很。”
“哈哈。”何菀蓁笑出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怪我就好。我本来想着自己能处理好,所以有些事没告诉你。”
陈小山摇摇头:“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你,可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师姐。”
“那你为啥想帮我?”
陈小山思索片刻,说:“师姐身为女子,但是志气不输小弟,勇气更是胜过了我,我由衷的佩服!”
他这是真心话,并不是为了讨好谁而说的胡话。虽然不太了解高熙国的习俗和大岳有什么具体的不同,但是詹家族长说‘相夫教子’,他听得明明白白。
何菀蓁自己赚吃食,自己买头饰,自己学拳脚,最后拜师楠鸿,她所经受的艰难困苦,以及做出的挣扎反抗,远远超出有些男子。
陈小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娘亲,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小心翼翼......
‘唉。’他心里一叹。
“我还是要谢谢师弟。”
“谢我?”陈小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未让他们把那句话说出来。”何菀蓁轻声说道。
陈小山顿时面上发热,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然直视何菀蓁的双眼:“我觉得没有哪个男子能配得上师姐,更不愿意让师姐背上一个莫须有的头衔。”
何菀蓁拔出秀水剑,轻弹剑身:“我不惧世人诋毁,也不怕旁人诽谤,我只担心自己手中的剑不够锋利,不能让我斩出一条通坦大道来!”
叮咚之音如同流泉般倾泻而出。
陈小山不禁想到:回去后得和师父学学唱歌了,这个时候我要是能唱上一两句,该有多应景!
飞舟速度不慢,日夜间可走上三千余里。如果不借助飞舟,陈小山可飞不了这么快,这也是他把剑光钉在飞舟上缘由了。如果这样都能被虚措拦下,那只能再另寻出路。
深夜。浮云蔽月,星子黯淡。一团白光从天穹划下,落在沙零江畔。
沙零江是高熙国三大江之一,此段地势平坦,故而水流缓缓,无声无息的滋养着两岸肥沃的土地。
白光一收,一个高大少年和一个俏丽女子现出身形,正是陈小山与何菀蓁二人,此时他们已经离开詹家祠堂约有八百多里。
刚才两人打坐完毕,是何菀蓁提起话头:我本来还说要带师弟玩几天。
陈小山便说:不如现在就下去看看。
两人站在岸边看着滔滔江水,一时无言。
半晌何菀蓁才问道:“师弟,你可知詹家先祖为何被誉为武魂?”
陈小山摇摇头。
“师弟是大岳子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正常。左右无事,我就说上几件先祖的事,师弟就当故事听吧。”
“嗯。”
岸边较为潮湿,陈小山放出飞舟,取出荧石,同何菀蓁坐在舟中,在江上随波前行。
何菀蓁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当年高熙初立,蛮人首领突然叛变,詹家先祖风雪夜率两百死士,击毙蛮人首领于王帐之内,解了国朝刚立就被覆灭之危。”
“确实了不起。”陈小山烧水泡茶。茶叶还是侯君铭之前剩下来的。
陈玄熠位列大岳四大将军之首的虎威,陈小山也知道一些战场上的故事。类似的事情陈玄熠也做过,不过发动之时出了叛徒,最后没成。
詹家先祖能在风雪夜,只率两百死士,击毙首领于王帐之内,其谋略、胆识、武艺、眼界,皆有过人之处。
“大约是高熙十五年,盘踞在固图的弥王忽然举旗自立。固图是高熙重镇,是三大江的汇聚之地。弥王号称手握雄兵十五万,外面还有援兵二十万。而那时聚高熙全国之力,凑齐的士兵尚不足十万。”
何菀蓁拿过茶壶,给陈小山和自己倒了一杯,接着说:
“当时国力不足,又逢雨季,江水暴涨,有众多将领提议缓一缓再说。詹家先祖力排众议,带兵出征。弥王以为朝廷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打,所以守备松动。先祖浴血奋战五日五夜,终于打到固图城下,之后他下令将缴获的物资全部扔到了江水中。”
“好计策。”陈小山赞道。
“是啊,那些援军以为固图被破,不敢来救,给先祖挣到了喘气的时机。弥王见始终无人来救,所以投降了。”
她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陈小山知道她心中感慨,也不打扰。
半晌她又说道:“大约是高熙三十五年,北边的敌国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仙师助阵,高熙将士溃不成军。覆灭在即,先祖力荐皇帝启用祭灵之术,以法破法。”
“什么叫祭灵?”陈小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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