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选兰锦茵是因为他看好这个姑娘。这姑娘当初见狄文豹吃亏,把他护在身后,这个动作给陈小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事实上,连同那个叫徐子沐的年轻人在内,剩下的这十几人无一不是既肯刻苦,心志又坚之辈。
徐子沐武艺最高,天分最好,在这些人中最为突出,余下的众人便差不太多。恰巧陈小山对兰姑娘又有印象,自然而然就选了她。
二人挑选完毕,陈小山正要让众人离去,一个听上去有些怯懦的声音喊道:“小观主,我也愿意为你出战,为什么你不选我呢?”
众人纷纷让开身形,一个不满十岁的小脏孩站在空地上,特别惹眼。他衣衫褴褛,头发打结,脸上也都是污泥尘渍,唯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陈小山挥退众武者,回头喊道:“乐师弟。”
乐寒蝉上前行礼,低声说道:“师兄,他不要你的银钱。”
陈小山闻言立刻给乐寒蝉赔礼:“师弟莫怪,是我莽撞,错怪你了。”顿了一下:“你和狄文豹帮何师姐安排一下住处,还有他们两个。”说着一指徐子沐和兰锦茵。
乐寒蝉笑道:“师兄客气。”行礼后在前面引路,带着何菀蓁等几人离去。
何菀蓁离开前举起手掌,对陈小山说道:“咱们十日为限。”
“就十日。”陈小山也举起手掌。
二人的真气于半空相击,发出‘波’的一声轻响,何菀蓁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陈小山一招手,把小脏孩招到眼前,道:“我不是让你下山去了吗?”
这孩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乞儿,一路奔波至此,既不会武艺,也看不出什么特长,陈小山便让乐寒蝉送些银钱,打发下山另寻出路。
他每日教习大家武艺,从没见这个小孩来听课,陈小山还以为他早下山去了。
“我不,我要像小观主一样能飞,使出的招数又好看又威风。”小脏孩拉着衣角,低头说道。
“你说说,你想出战,拿什么出战?”陈小山不由搓了搓下巴,这孩子如此瘦弱,怕是连一拳也遭受不住。
“我会画符!”小脏孩抬头说道,眼神里露出几分自信。
“......!你站好莫动。”陈小山惊讶,探出一根手指查看他体内情形。
果不其然,这小孩的体内已经有了一条灵脉虚影。
“你叫啥名?”陈小山问道。
“我没有名字。”小孩摇了摇头。
“你从哪里学的画符?你画一张我看看。”
这孩子闻言蹲在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吃力的在地上画出了一枚简单的符箓。
陈小山的符箓之学不精,但是简单的灵纹能看得明白,能看出这是一道以两条云纹画出的风符。
“我是自己想的。”小脏孩丢掉石子,拍拍手,略显得意。
陈小山点点头,问道:“你为什么不要银钱?”
“我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而且我也不愿意你可怜我。”
“嗯,有道理,不过这是你的道理。我的道理是,我给你,你必须拿。这之间的差别你能懂吗?”陈小山一笑。
小孩摇摇头。
“你这副打扮在众人面前转来转去,旁人还以为是我苛待于人,万一他们因此以为我楠鸿待人也是这般,岂不是坏了我派名声?”
陈小山接着说道:“在我面前你只有听话的份,我给,你就必须拿,不拿就是不听话。现在你懂了吗?”
“我现在懂了。”小脏孩低着头,又小声嘟囔道:“小观主这样有些霸道咧。”
陈小山哈哈一笑:“霸道?小姑娘,你怕是没见过我.....”
说到这里咳了一声,没好意思提小顾道人。
他刚才探查时已然看出这个乞儿是个小姑娘,只是她蓬头垢面,身量不显,这才一时认不出来。
陈小山喊来金谨言,掏出些银钱:“你带她去置办些衣袍,再洗个澡,单独给她找一间安静的房舍。”
金谨言躬身应是,带她离开了这里。
二人走后,陈小山自言自语:估计大师伯要开心了。
之前听乐寒蝉介绍过,入门试炼分三关,分别查验弟子的品性,基础,以及向道之心。
五元观观主之责,便是对这些入门来找机缘的武者进行初步筛选,其中杰出的弟子另行上报门内,门内会进行加测。
现在这十数人便是初选合格的弟子。除了刚才那个看走眼的孩子,其余的人陈小山了如指掌,比如谁性子怎么样,谁适合练习什么术法,乃至根骨资质高低,心里都有判断。
兰锦茵在其中也算是佼佼者,她的内力已然有所小成,擅使双剑,攻防有度。陈小山武艺本就不错,又加上看过不少剑法书,眼光独到,往往一语便可戳中要害,让兰锦茵受益匪浅。
话不多说,十日之后。场上众人早围出了一个圈子。
陈小山拿出飞舟,与何菀蓁在离地三十丈高下观战。
金谨言烧好一壶茶水分给陈何二人后,坐在窗下逗弄灵鸟。这只黄色大鸟拖着五彩长尾,偶尔发出悦耳的鸣叫,看起来有些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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