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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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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山回到竹楼,先四处看了一圈。见这里一切未变,连一星灰尘都没有,不由点点头,对金谨言挺满意。出去这么久,如今回到竹楼才觉得是到家了,大概这就是掌门说的‘根’的含义。

陈小山下了竹楼又转了一会儿,直接飞往雁鸿泉,一直打坐到了晚上,以白骨魔宫贮存此处的天地元气,等再也贮存不下时才飞离了这里,里面的元气足够一年半所需。

之后来到了外门弟子住处,把正坐在房舍前吃饭的狄文豹卷走。

狄文豹刚才一手抓着一块肉饼,嘴里还塞了半块,正口齿不清的和旁边的人吹牛,冷不防被一股法力卷入空中。

他临变不惊,扔掉肉饼,右手刚碰到腰间的鞭梢,便听到一声喝问:“你都干什么好事了!”

狄文豹站稳身形,见自己站在飞舟上,面前的陈小山看起来脸色不悦。他呆愣一霎,将口中吃食直接咽下,噎得脸红脖子粗,上前行礼,口称‘师父’。

陈小山不受他的礼,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狄文豹嘿嘿一笑,重新拾起扔掉的半块肉饼,吹了两下,顺势在陈小山对面盘坐,问道:“师父是何时回来的?”

陈小山心说,这位是在江湖上混过的,脸皮可厚的很。于是板着脸说道:“我听说你在这里整天欺负人。”

刚才金谨言的原话是:上次师叔带进外门的那个傻大个每天都打人。

狄文豹闻言一愣,骂道:“这是哪个遭瘟的兔崽子说老子的闲话!”

“嗯?”

狄文豹嚷道:“师父,你不知道,那帮兔崽子修行不勤快,一听吃饭比谁都跑得快,我实在看不过眼。”又小声道:“师父放心,这些算不上私斗。”

“你倒还知道门规。”陈小山心里一松,放缓了语气。先前怕狄文豹借自己的名头欺负人,但是如果这些弟子真如狄文豹所说不求上进,那的确该打。

狄文豹见陈小山脸色和缓,于是继续吃饼,边吃边说:“师父比在观里时还厉害。”说着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几口喝下。

陈小山不想收徒弟,便说:“你别喊我师父,将来我给你找个师父。”

狄文豹摇摇头:“我自那时起心里就打定主意拜你为师,别人再好,我心里未必真看得起。”

“你可真不客气。”陈小山听得一笑。他倒是不怪狄文豹说话口无遮拦,这位江湖大豪素来直言快语,本性不坏。

只见狄文豹正色道:“我狄文豹虽胸无大志,但是事事无愧于心。恩公于我形同再生父母,你不让我报答,我心中有愧。”

陈小山听了无言以对,自己也算有些辩才,此时竟然找不到反驳之处:你帮助了别人,别人想报答,有错吗?他喊师父,你可以不答应,但你不能阻止他愿意喊。

于是想了想说道:“我当时救你也是偶然,你不必念念不忘。”

见狄文豹要说话,伸手止住,“你先听我说完。拜师的事,等我去问过师父再来答复你。但是你听好,并不是我想收你为徒,我是不想让你带着这份报恩的心思修行。”

狄文豹立时面有喜色,说道:“我之前见过师祖,师祖一定会答应。”

陈小山奇道:“你何时见过?”

“去年门内比试的时候人人都说,门中的两个天才凑一块去了。师祖那天还扫了我一眼,朝我点了点头。”

陈小山一晒。他本来打算让狄文豹拜小顾道人为师,此人武艺底子不错,现在灵脉虚影开到了十一条,较乐寒蝉也只少了一条。现在倒不必了。

这和散修田常衡不同。陈小山对田常衡观感不佳,而且那位资质太差,收入楠鸿也只是给自己添堵,他可不想有这样一位同门。

眼下既然改了主意,要收徒弟,陈小山便翻翻袋子,找了一把飞剑出来,说道:“这把剑你先用着,将来我再给你找个更合手的。”

狄文豹起身接过,拿在手里来回翻看,爱不释手。他入门时间不长,平时用功勤勉,闲暇时候爱管闲事,根本没时间去赚灵石,也买不起好的法器。

这是一把二阶飞剑,不是三散人的就是那贵公子的,形制和质地都非常不错,适合狄文豹现在用。

最后陈小山又说了几句诸如‘少管闲事、用心修炼’之类的话,便把他丢回了地上,直奔醒狮谷去找二黑。

二黑此时正在追自己的影子玩,‘呼’地一声风响,陈小山落到了它面前。二黑脑门上的呆毛刷地一下立起来,很快又趴了下去。

它缓步凑上前来,闻了闻陈小山的袍子,陈小山正觉得有些奇怪,二黑忽然打了个喷嚏,喷得袍子上都是鼻涕。

陈小山不由骂道:“你这夯货,我这可是新袍子。”

忽听‘扑哧’一声轻笑,何菀蓁现出身来,仍旧一身白裙,清丽如昔,往常的束发金环不知道被她收去了哪里,鬓边多了一朵粉色珠花,增添几分明媚。

陈小山不再管袍子,上前见礼,赞道:“师姐的修为又有进境了,我刚才居然没发现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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