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往镜波潭拾掇自己。
他现在魔功有成,胡须和发丝奇硬无比,多亏他法力醇厚,剑法精湛,不然收拾不了。即便如此,也花去了不少时间。
陈小山打了枚火符,将换下来的衣袍靴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烧掉,又换上了一套新的,赶往鸟巢去拜见师父。
哪知才走到一半,就被一股大风裹上了天。
陈小山现在比从前强多了,被师父带着也能呼吸自如,但还是有些不满的问道:“师父,您老这是又发什么癫了?”
小顾道人斥道:“有你这么说师父的吗?”
一问一答间,师徒二人落到了山顶门板巨石前。
原来小顾道人早知道陈小山要过来,一直在鸟巢里坐等,结果左等右等陈小山也不来,道人性子急,这才在半路上把陈小山截住。
师徒俩一年未见,陈小山见师父容貌未变,依旧邋里邋遢,顿感亲切,上前给师父行了个礼。
道人点了点头,说:“徒弟,露一手看看。”
陈小山知道师父要看啥,笑着一伸手,尘光剑飞入掌中,催动真气,不多时,便从剑尖处喷出半尺来长的白芒,伸缩不定,嗤嗤有声,似乎想脱离飞剑却力有未逮。
白芒一现,山风立止,连山顶的上的云雾也稀薄了数分。
小顾道人拊掌大笑:“你小子好运气,能拜老子这么一个好师父。”又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剑芒胜过师父当年半分。”
陈小山收起剑芒,有些遗憾的说道:“我现在还是差了些许火候。”
“你急个甚?剑芒羽化直至剑羽漫天,都是剑遁的精髓所在,不光需要日日揣摩,更重要的是实战。”
“徒弟谨遵师父教诲。”
道人手一摆:“从剑芒到剑羽共有五招,你背来听听。”
陈小山默诵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说:“是剑翮立、剑绒生、剑毫驰、剑纤翳和剑羽长。”
“什么是剑翮立?”道人问。
陈小山看了师父一眼,心说,师父今天是不是真吃错药了?
小顾道人大眼珠子一瞪:“老子今天没吃药。”
陈小山觉得好笑,咳了一声才说:“羽本谓之翮。剑翮立,便是......”说到这里不禁一滞。
剑翮立的口诀有四句,前两句是:长空悠悠白日悬,九翮不动凝风烟。
他刚才打出的剑芒看似一道,其实是九道极为凝练的剑气合并所致。每一道凝练至极的剑气,都是一根‘羽本’。
之前因为把重心放在了白日和风烟上面,所以剑芒才会伸缩无定,嗤嗤有声。
此时陈小山心有所悟,重新拿出尘光剑,再次行功。
小顾道人十分满意,他也不过去相扰,一步走到了山崖边上,站在那里看夕阳。
陈小山依照口诀催动鸿冥白气,在体内九处大窍游走一圈之后,一气打入尘光剑中,剑尖上又出现了半尺来长的白芒。只不过这一次的白芒犹如实质,并没有伸缩无定,尘光剑看上去长出了一截。
“游鲲翔雁出其下,碎云空景两回旋。”
陈小山一边心下叨咕口诀的后两句,一边催动碎字诀和空字诀。
两道不同的气劲一前一后同时打入剑芒。剑芒突地一跳,脱离尘光剑,立在当空。如果细看,能看出剑芒并不是静止,而是以极高的速度旋转,四处的云雾立时被排至一空。
陈小山哈哈一笑,收起剑翮,跳到山崖边上,和师父一起看夕阳。他心里高兴,嘴上哼了个小曲。哪知才哼了两声,被小顾道人强行以法力打断。
陈小山心里纳闷,却见道人面色极为难看的说道:“你哼曲子的天分可远远不如修剑,以后出去千万别乱哼。”
陈小山不在乎的答应了一声,随口问道:“师父,酒好喝不?”
“你以后少买点,攒点钱讨老婆。”
“你话真多。”
小顾道人嘿了一声,佯装举手要打,等见到陈小山嬉皮笑脸,他自己也笑出来了。道人说道:“你先稳固一下境界,修行这事急不来。”
陈小山点点头,朝师父一伸手。小顾道人愉快的和徒弟拍了一下手。
陈小山不禁有些郁闷,说道:“师父,我的宝甲。”
小顾道人眉毛一挑:“你以为宝甲是天上掉下来的?老钱的狗爪子现在都快磨断了,至少还得两个月,你不信自己去看。”
陈小山不是很相信,抓了抓头发。
小顾道人搓了搓下巴,把他带到了铸剑谷。
二人落到谷外,道人说:“老子也帮你磨了个把月,简直都不是人干的活计。你自己去看吧。”说完一甩袍袖,哼着小曲飞了。
陈小山正了正衣袍,站在谷外喊了一声:“钱长老。”
等了一刻,李义和狄文豹两人出来相迎。二人见到陈小山,躬身行礼,一个口称少主,一个口称师父。
陈小山“嗯”了一声,让他们不用多礼。
两人起身谢过后同时背起手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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