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天双眼通红的坐在陈小山对面的蒲团上,不发一言。马行川掰自己的手指头玩,头上的小树苗有一搭没一搭的发出一股雾气,似乎想将这沉闷的气氛打破。
陈小山倒了两杯茶水,弹到他们身前,手指一敲案几:“喝。”
马行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叶景天纹丝不动。
陈小山心下叹气。
萧远航的诸多理念自己真的很不赞同,别的不说,只看他把叶景天教成了这般模样,实在也不多见。按理说叶景天早已成人,又长得俊秀,可是看其言谈举止哪有一丝剑仙风采可言?
再有,先前自己出手刮了朱霖扬的胡子,如果是小顾道人肯定早就赞不绝口了:一个是长河境弟子,一个是金丹境的老前辈,这其间的得意是怎么都说不完的。剑法,胆识,眼光,皆大有可赞之处。
就算不想说这些,说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为过吧?偏偏萧远航要自己不该万事挂心,动不动生死相博。又说不该出手只出八分力,不该把阵法传给钱猛钱长老。
如果换了别人,陈小山早就喊出来了:总有人喜欢把狮子搏兔当成天大的道理,可这世上狮子未必肯博兔,而猫抓老鼠却是常事。朱霖扬虽是金丹,在我眼里和一只待死的老鼠无异。阵图是小爷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何况我还留了八处阵眼。
当时那一战如果拿下赵经纶,朱霖扬必定掣肘。要是一切按照自己的设想,哪至于还要搞出决斗?到时也不用自己出手,天虞剑派多半直接就把朱霖扬召回山门,不然还嫌人丢得不够?
这般一对比,陈小山不由得十分想念强盗师父,当下咳了一声,说道:“叶师兄,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叶景天过了半晌才说:“我师父要是出不来,我就去杀了赵经纶。”
“嗯,有道理。”陈小山喝了口茶水,“然后呢?”
“什么然后?”叶景天一愣。
“你不知道的话我就替你说。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赵经纶,也不说生死契约上明文规定不许寻仇,就说如果二师伯一去,你再胡来,他这一脉就彻底断了。”
“我师父一定能赢!”叶景天一拍案几,脸色发青。
“你冷静点,有这般力气不如好好用在修行上。”陈小山不想搭理他。
叶景天蹭地一下站起来,喘着粗气喊道:“你当然只顾修行,我和马师兄来这里那么久,你管都不管,如今我师父要和人决斗你也这般云淡风轻。陈小山,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陈小山一抖袍袖,直接将他打晕。
本来事情就多,明天一起去神降大会的人选还没定下,还有,一旦三大派的符诏上指明楠鸿接手悬渊,该怎么接手?人从哪里来?天虞剑派起幺蛾子怎么办?排在其下的天师府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这么多事情已经焦头烂额,叶景天还过来胡搅蛮缠,而且居然说出这等诛心之语。
安什么心?我能安什么心?我费尽心思在此地开设店铺,劳心劳神想让楠鸿占有一席之地......
陈小山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对一脸疑惑的马行川说道:“马师兄,你先把他带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马行川有些呆愣的应了一声。
“有时间我再和你细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行川挠了挠脑袋:“你是说让我看着他?”
“嗯,等这事过去了再把他放出来,以后得给他找个活干,不然这样哪成。”陈小山不禁摇了摇头。
两人走后,陈小山发了枚飞符出去。原本他就想喊张鸣过来商量人手问题,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耽误了。
不一刻张鸣匆匆赶来,一进门就问道:“东家,何事这么急?”
“你坐。”陈小山一指蒲团。
“谢东家。”
“说说情况。”陈小山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张鸣一拱手,有些惭愧的说道:“东家之前让我去联络散修,至今才找到七个。外事阁的散修我也接触过一些,但我从前地位低下,想要他们过来帮忙不太容易,真是有负东家所托。”
“七位不够啊。”
张鸣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之前无意中听到章彪有离开外事阁之意,不知道是真是假。”
“嗯?怎么说?”陈小山来了精神。章彪是情报司的头子,这种人天虞剑派能放?恐怕章彪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我也就是听别人说了那么一嘴,不一定是真的。”张鸣见陈小山一脸郑重,不由得坐直了身板。
“你有办法把他约出来?”
张鸣摇摇头:“听说他现在被朱霖扬看起来了。”
“这是为何?”陈小山惊讶。
“详情我也不知道,想必丘茂良去的突然,朱霖扬有事要问他吧。”
陈小山立时感到这是一个机会。自己手上没人,要是能把章彪收入麾下,不但可以获知一些情报,而且凭他的地位应该能找到不少人手,问题是要怎么和他联系?
正思索间听张鸣喊了声东家,陈小山见他脸色古怪,欲言又止,不悦道:“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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