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轮流操控星舟,不知不觉飞出泰邑八万多里,早已出了大岳地界。这一日正逢大雨,两人连日赶路都觉得有些乏味,不约而同起了歇息一阵下去走走的心思。
此时是夜晚,天上无星无月,陈小山从空中远远看到地上有一点亮光,依稀是从一间房内传出,当下哈哈一笑,也不和乔戥烈商量,直接降下了星舟。
这是一座废弃的道观,断壁残垣瓦片不全,外有一道几乎损毁的阵法守护,隐见几丝残留的法力从各处时断时续钻出,亮光正是从道观大殿破旧的门板里透出。
陈小山收起星舟,也不改换容貌,直接推门而入,乔戥烈紧随其后。
殿内不算宽敞,四处漏风,不时有雨点打在地上沙沙作响,三个汉子正躲在少雨之处,围着一堆柴火低声交谈。
火光忽明忽暗,照亮了三人身旁干草堆上婴孩的小脸,那婴孩正被裹在襁褓内,睁着乌溜溜的大眼四处乱看,见到陈小山进来便盯着不放,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婴孩不远的地上有一块陈旧的匾额,依稀写着‘崇真观’三个字,匾额后面是东倒西歪的三清四御像。
陈小山尚未开口,正在交谈的三人收住了话头,几乎同时拿出了兵刃,其中一位较为瘦弱的汉子上前一步喝道:“天机营这是要赶尽杀绝吗?”边说边和另两位同伴使眼色。
那两位中模样较为斯文的持刀站立不动,另一位将婴孩抱起系于身后慢慢挪向后窗。
陈小山及时抱拳笑道:“外面雨大,我兄弟二人连日赶路有些疲乏,想借此地歇息一阵,不成想打扰了各位,得罪。”
乔戥烈也拱了拱手。
三人又换了个眼色,听那个斯文的汉子低声说:“大哥,我看他们多半不是天机营请来的。”
被喊做大哥的瘦弱男子看了陈乔两位一眼,面带疑惑。
那斯文的汉子冲陈小山二人一拱手,道:“外面雨大而两位鞋袜尘泥不染,衣袍干爽,别说天机营的高手绝无这等本事,便是国里的仙师也比不上。”又无声一笑,“我等不过是凡俗草莽,本就不值当大人物出手。”
陈小山也佩服此人眼光犀利,当下道:“我们兄弟不喜欢多管闲事,雨停了便走。”说完自顾自另找了一处,拂出一小片干净的地儿,席地而坐。乔戥烈也跟着坐下。
听那三人低声争吵了一会儿,又围着柴火坐了下来,不再理会陈乔二人。
陈小山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几个在争论要不要冒雨赶路,当下无心细听这些俗事,和乔戥烈传音:“乔兄,星核还要多久能够成熟?”
乔戥烈皱眉估算了一阵,同样传音回道:“二十日左右。”
陈小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之前乔戥烈说过,星核从星兽体内育出,因为此物本就不应该现世,与天道违背,故此其内含有诸多背道而驰之物,这一点对修道之人来说不啻于穿肠毒药。而星兽被高人击杀之后,星核便慢慢被人间气息点染,直至可以被修道人收取,也就是所谓的成熟。
此地距那座湖泊尚有近十万里的路程,紧赶慢赶也要十天,不过陈小山毫不担心,实在不行就让魇沌出手,凭她的修为十万里日余便可到达。眼下见乔戥烈也并不十分急切,想必他也有秘法没动用。
正主都不操心,陈小山更不着急了,问过之后就不再说话,继续揣摩游丝剑法。在地上打坐远比在星舟中舒服得多,不用分心二用,也不用时刻气御周身,以避免罡风袭体。
乔戥烈撇了撇嘴,有些无聊。他修的是魔门功法,如果也如陈小山一般打坐,少不了要引动星力,会露出不小的异像。
陈小山一时想不到那么多,只在心中勾画游丝第一景。
之前师祖说了个妙法,要快速看出事物的关键,可以先从睁眼闭眼做起,意为看到之后马上闭眼,脑海里最先勾勒出来的,往往正是关键。
陈小山进屋之时打量得那般仔细,便已经是在揣摩这门剑术了。此时他心中有一间屋,有三个大人以及一个带着笑脸的婴孩,另有几壶酒和一堆火。由于少了许多关键,这画面死板至极,全都呆立不动。
陈小山正在细思缺少之物,不妨又听到婴孩的笑声,睁眼看去,见到那小孩正指着自己的脸笑个不停。
陈小山莫名其妙摸了摸腮帮子,结果摸到了一蓬茂盛的胡须,扎得手疼,不禁皱了皱眉头,于是那婴孩笑得更欢了。
乔戥烈朝那婴孩笑道:“我弟弟胡子重,看上去有些凶,你这娃娃居然不怕?”
婴孩连牙齿都没长出来,只会咿咿呀呀,听到乔戥烈说话后把小脸一绷,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搞得那三个汉子手忙脚乱去哄,好一会儿才把婴孩哄睡。
陈小山虽然不满却也觉得好笑,又见婴孩的小脸和天真的眉眼,顿时心头一片柔软,便想问问这些人有什么难处,于是起身走过去对那三个汉子一抱拳:“我这位兄长脑子有些憨傻,还请几位包涵,不知你们碰到了何等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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