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执掌棋局者必有所争之地,乔戥烈的师伯十五年前在此处落子,所争之物明显是十万里外的那枚星核神铁,然而方才听乔戥烈讲,星核一物非到时辰不能收取,便是星宿宫主亲来也是这般,陈小山心念电转,想到了几处关键:
其一,即便时辰到了,恐怕星核也没那么容易收取。
当初乔戥烈求到自己头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刑靖海修为不到,自己便没再细想,以为只凭修为便可手到擒来。
如果只论修为,星宿宫主必然不低,即便从宝凤国主的修为来看,恐怕自己也比不上乔戥烈的那位师伯。
既然如此,乔戥烈又何以笃定那个能够收取神铁之人必定是他?单凭一句‘有缘’吗?
有缘无缘这种事不太靠谱,就好像自己拿到了白骨魔宫。东西在手,怎么说怎么有理,以一句有缘打发固然轻松至极,可实际上哪有这般简单?
白骨魔宫,那是托了林森老兄的福,先拿了白骨舍利,后又借了通天符以及另一枚白骨舍利之力才最终成型,期间陈小山几经生死,岂是有缘二字一语可以道尽的?
所以,此事如果乔戥烈没有隐瞒什么,那便是他老师对他隐瞒了什么。
其二,宝凤国主如今人在局中执迷不悟,一心要找到天元之子,以求江山局能够稳固成型。如乔戥烈所言,江山棋成局之日,也是霸星局揭开之时。那么,霸星局与星核之间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陈小山一时找不到头绪,凭自己和乔戥烈二人之力固然能让宝凤国主束手,可是看不破迷局终究无用,而且一旦因此提前与乔戥烈那位师伯对上,殊为不智。
如果此事易地而处,假如自己是乔戥烈的那位师伯,星核能落入己手固然最好,就算拿不到,也必然会想方设法拖上一段时日,坏了对方好事。
阻道之人犹如仇敌,既是仇敌自然不死不休。如果真是这般,恐怕到时候乔戥烈也只能干瞪眼。
想到此处,陈小山心里一嗤:没拿到星核事小,丢了爷的脸面可不成!
眼见乔戥烈和宝凤国主在等自己回答,陈小山不慌不忙,先对乔戥烈说:“回头再找你个憨货算账。”
乔戥烈张口结舌,一时接不上话。
陈小山又对宝凤国主说:“你愿意做棋子咱也不拦着,可是爷不说假话,就像你刚才说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无心道途,我对你的江山同样毫无兴趣,自然不知道什么天元之子。”
宝凤国主脸色十分难看,双眉倒竖鹰眼圆睁,想必就要出手,乔戥烈这时插口道:“凭你的本事能在我手上撑过五招就算我输。我可不如我老弟,你最多撑不过三招。”
说完冲陈小山扬了扬下巴,样子有些讨嫌。
陈小山装作没看见,心里提防国主出手。
宝凤国主深吸一口气,又闭目片刻,稍稍平复了后睁眼说道:“两位都是方外高人,犯不着拿朕看重之物打趣,人证就在眼前,再找借口就太失高人风范了。”
道观那两位在一旁跪了半天,早已魂不守舍,国主弹出两股指风将二人点醒,道:“叶郡守徐都尉,你们且将当日经过说来与朕听听。”
这两位俱是一震,同时磕头谢恩,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陈小山呵呵一笑,知道两人害怕,便朝他们同样弹出两股指风以镇心神:“我与二位素不相识,你们居然胆敢跑来诬陷,按道理我本该将你们一拳打死,但是爷向来光明正大,又正好有空,听听也无妨。”
乔戥烈脸色一红,摸了摸下巴看向别处。
斯文男子仍旧浑身发抖,嘴张了几次都连不成句,原三兄弟中的老二,现被称作徐都尉的这位斜眼看了看他,目光不屑,挺直了腰板冲陈小山斥道:“我宝凤国主在前,你放尊敬些。”
陈小山也不气恼,笑道:“尊敬这个词用得好,我陈小山敬天敬地敬恩师,唯独看不上那些卖友求荣恩将仇报之辈。如果我对上此辈必然一拳打死,还谈何尊敬!”
徐都尉面带愧色,嚷道:“郡守之孙被我抢出来多活了些时日,这已经是报了当年的恩情了。我与大哥结拜,追随多年,如今富贵临头要和他同享,也不算卖友求荣。”
陈小山打了个哈哈:“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没错,何必向我解释得这般详细?咱有事说事,别到处攀扯。”
徐都尉语气一滞,腰板软了数分,又连忙挺起,大声说:“分明就是你,那日在郡守孙子身上做了手脚,以致大哥带着孩子同时消失,不知道去了何处。”
说到这里,他偏过头对那老三说:“叶大人,你少装哑巴,你现今顶了孔郡守之位,可见国主对你的信任,快把那天的经过再说一遍,为国主解忧。”
说了这么一通后,他看向宝凤国主,神情谄媚,犹如仗势欺人的恶狗,猛摇尾巴以求主人赏赐骨头。
陈小山心说,可不如二黑了。
宝凤国主双目眯起来,满意的嗯了一声,看向叶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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