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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惊仙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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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光明正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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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山重新站在这片当年来过的荒野上,四下里望去不见人踪,夕阳如血,几声鸦鸣,风中有经年不散的铁锈气息。他无心多看,取出那枚轮回盘的仿制品,在尸傀画像上滴入一滴鲜血,随即沟通其中禁制。

圆盘很快在指尖上旋转不休,不过须臾,一只丑极的尸傀影像在盘子上立了起来,朝陈小山一呲两颗黄板牙,发出啾啾的声响,口中还有涎水滴下。

陈小山心中作呕,正想将圆盘抛入空中,就被一股大力拉入到了尸傀界。他收起圆盘,见这里仍旧昏沉一片,夹杂着难闻的腥臭气息,一如从前。当下嘿了一声,屏住呼吸,将阿鼻元神幡丢了出去。

幡旗落到地上立刻涨至三丈,黑色的旗面被这里的尸气激得扑棱棱作响,顿时从其上钻出一股粗粗的黑气,围着整杆幡旗上下舞动,金铃铁铃叮叮当当乱振,阿鼻元神剑化为一道碧油油的剑气冲天而起,绿芒吞吐,伸缩无定。

陈小山稍稍催动,剑气化为一条极淡的人影,落在面前。这条人影只有个大概的人形轮廓,别的看不太清晰,他刚刚落地便将身后的阿鼻元神幡不知藏去了哪里。

陈小山知道这件人形法器现在没有意识,全凭本能行事,于是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借了我兄长的残魂得以成就,我便还把你叫做陈远山,你且好生在此修炼。”说完挥了挥袍袖。

人影随即化为一线绿芒,倏忽而逝。

陈小山顺着他飞远的方向看了一会儿,不由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世上的许多事都非常奇妙,概而括之,不过是天道有常四个字:天之道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

陈远山离家甚早,与其说他想为凌淑兰出气,想为陈云山讨个公道,不如说早看中了那把龙椅,不然岂能让颜伏元一个外人轻易挑唆成功?

凌淑兰对他固然好,陈玄熠对他也不差,而陈云山虽然和他是一母所出,但是他离家甚早,陈云山的性子又非常不堪,两人有何兄弟情分可言?结果转眼之间,他走上了一条与龙椅毫不相干的道路。

陈小山这般想着,忽然觉得心里一动,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当下不敢怠慢,打出剑毫驰,就地盘坐。灵光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一闪即逝,他有过一些经验,所以应对起来也算从容。

半晌后他吐出一口长气,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师父的碧海有九万多滴太玄真水,我现在是半滴也无,按说我也是完全依据口诀行功,不敢差了半分,到底少了什么关键?

又将口诀默念了数次:......藏夜光於嵩岫,不受他山之攻。沈鳞甲於玄渊,以违钻灼之灾。动息知止,无往不足......

不大会儿,陈小山放弃了思考,哼了个小曲做为收尾。

约莫二十几日后。

陈小山现身于悬渊外的石崖上,由于暂时不想露面,所以仍旧换了一副样貌。此时正是黄昏,彩霞满天,长风阁清脆的铃音一直传到这里,听上去十分悦耳。

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们虽然不少,也算井然有序,四处并没有人值守,想来悬渊最近应该没出什么大事,陈小山不再细看,径直飞向何菀蓁住处。

他在空中遥遥望见师姐所居阁楼,心情有些激动,两人分别半年有余,不知佳人可安好?

陈小山捏着身法在阁楼外落下,听到何菀蓁的声音时心下稍定,再一分辨,似乎是在核对账目,当下不好多听,便先打了枚飞符进去,然后径直走入阁楼的守护阵法。

他有悬渊令牌,自然进出无碍。进来后现出本来面貌,目不斜视,背着手上了二楼,见到了正在楼梯口等候的何菀蓁。她身穿一身白裙,清丽脱俗宛如昨日初见,剪水双瞳里满是笑意。

陈小山一步走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说:“我回来了。”

何菀蓁脸色微红,却没有把手甩开,只低低说道:“兰师妹在。”

“无妨。”陈小山拉着何菀蓁穿过房间,一直来到了二楼的平台上,经过一脸惊讶的兰锦茵时对她点了点头。

兰锦茵捂着嘴‘呀’了一声,礼也忘了做,等陈小山在平台上坐下的时候才急匆匆的离开了阁楼。

何菀蓁佯怒道:“你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陈小山嘿嘿一笑:“早晚都会被人知道,你我光明正大,没必要躲躲藏藏。”见何菀蓁一颦一笑毫无媚态,如同梅花般独立坚韧,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姑娘家的羞涩,别有一番风情,不禁赞道:“师姐的道心磨练得越来越精微了。”

“道心惟微,惟精惟一,我还差得远。”何菀蓁笑了笑,喊莺歌上茶。

陈小山刚才已经看出来何菀蓁稳固了十条灵脉,这个速度其实不算慢了,虽说有飞天炉相助之功,可是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努力。

莺歌很快托着茶盘来到了二楼,低头斟了两杯茶水,之后轻声说:“请执事和阁主用茶。”

陈小山呵呵一笑,见到何菀蓁捂着嘴,眼里露出调皮的神情,知道她是故意的,便大大方方的问道:“莺歌姑娘,你在这里呆的如何?”

莺歌‘啊’了一声,脸色微红,不敢抬头看陈小山,低头回道:“回执事,奴婢在这里挺好的,阁主教我功法,平日里又从不苛待,我心里感激不尽。”

陈小山见她功力精进了许多,又赞了几句,便让她下去了。

“陈小山,你成啊,在我面前装得一本正经,却把人家都勾到这里了。”何菀蓁将垂落的秀发撩到耳后,漫不经心的丢了个‘响雷’出来。

陈小山虽然心中无愧,仍旧感到紧张,刚才听莺歌自称‘奴婢’时才忽然想到魔宫里还有一个悬而未解的大难题,于是不但连冤枉也喊不出口,还结巴了一下:“什......什么勾?我勾谁了?”

何菀蓁‘呀’了一声,似笑非笑的问:“还真有其事?”

陈小山连连摇头,这事打死都不能认,何况纯粹是子虚乌有,心里不禁直骂秦月儿。原本想让她先冷静几日,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赶走,谁知过后不知怎地就忘了这茬。

陈小山就算再光明正大,这种事也没办法光明正大,连解释都没法解释,因为千古以来这他娘的就是个不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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