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小山才在外事阁落下遁光,就看到封昌图等在门口。封昌图以前是章彪助手,自打出了尤光祖通敌一事后被调到守卫司。现下丁武勇要破境,由他暂代守卫司司长一职。
封昌图与章彪年岁相仿,但是从面相看要老上许多,不知是北邙山试炼艰苦还是守卫司事务繁忙的缘故,短短半年未见,皱纹多了不少。
此时他见陈小山落下,紧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口称:“属下见过执事大人。”
“在外面等着作甚,进来坐。”陈小山推开房门,飞身坐到大椅子上。封昌图仍旧躬身紧随其后。
采薇将茶炉上的水壶取下,为陈小山倒了杯茶水,看了封昌图一眼,给他也倒了一杯。
“你坐,有啥话慢慢说。”陈小山见封昌图鼻尖冒汗,知道他心里紧张,于是屏退丫鬟,拿过桌子上的文书翻看。
封昌图谢过后坐下,等了一阵才说:“大人,昨日在鹦花巷子发生了一起命案。”
陈小山嗯了一声,放下文书喝了口茶水,听他继续说。
封昌图擦了擦汗:“昨晚春香酒楼有两人因为争执,一名散修将另一位小门派的弟子当场打死。”
“人抓起来了?查明缘由了吗?”陈小山问。
“请大人恕罪,属下无能,人没抓到,缘由暂时还没能查清。”封昌图低下头,话音里有几丝颤抖。
陈小山心里直叹气,这位明显经不住事,别的不说,单止在北邙山培训过也不该是这种水平,又一琢磨,多半让封昌图代管是丁武勇自己的主意,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于是打了枚飞符出去,缓声问道:“这事是谁回禀给你的?”
“回大人,是白怀英白队率。”
“你先回吧,把白怀英喊来。”陈小山说完继续看文书。这一份是钱猛写的,将各司所需灵石分别列出,末尾处算出了一个总数,在核实人一项苏起和钱一谦两位都具了名。
以前七个职司要使用灵石都得从章彪手里拿,现在钱猛刚接手,所以这段时日都是陈小山付的灵石。陈小山心里是不耐烦做这事的,既麻烦又啰嗦,还不能出错,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而钱猛大概知道师父性子,所以刚刚过来就要把这事接过去。
封昌图不声不响的出去后,陈小山又看了一遍文书,出声赞了句‘好’。这份文书的字迹极其工整,个个苍劲有力,只是格式和用语有些欠妥。想到钱猛是初窥门径,又是自己徒弟,前途可期。
再拿过第二份文书和第三份文书,居然都是钱猛所提,说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像天工府提供的法袍弄错了形制,剑池的飞剑中少了一样宝材,星宿宫的星梭轻了几钱,诸如此类。
陈小山咳了一声,收起先前的判断。大徒弟以前精于铸剑制器,对这些事情无比上心,如果放在从前,陈小山肯定不吝赞美,但是钱猛现在的身份和地位都和从前不同,要是再把眼光局限在这些事情上,很难看到大局。
法袍错了发飞符提醒,飞剑少了材料派人当面严正警告,至于星梭轻了几钱根本不算大事,最多知会一声,谁能保证法器件件轻重一致?
再次想到钱猛接手时间不长,还需要锻炼,这才稍稍放心。
正在这时,丁武勇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他进门后上前一礼,自顾自的坐下,取过封昌图未动过的茶杯,把里面的冷水泼入茶盘,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陈小山笑骂道:“你这厮越来越没规矩了。”
丁武勇脸色不变,双手举杯大声道:“属下以茶代酒,自罚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罚从何来?”陈小山猜到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也不真的计较他这番做派。这位丁司长看起来五大三粗,心思可细着,知道自己不喜欢磨磨唧唧的性子,所以明显是故意为之。
丁武勇放下茶杯,一拱手:“回大人,是属下要破境,担心守卫司出了什么乱子,所以让封昌图代管一段时间,主要是想让总管多花些心思在守卫司上,别无它意。”
陈小山见他神完气足,显然已经将养得差不多了,于是赞了声‘好’后才说:“你这样的安排对每个人都不公平,不仅封昌图发挥不了自己的才能,章总管也要为此分心,同时又埋没了你们司里真正有才能的兄弟。”
丁武勇脸色发红,嘟嘟囔囔:“总管也是,要出去也不告诉我老丁一声。”
陈小山斥道:“你胡说个甚?等下白怀英过来,你站着旁听,算作惩罚。”
“是。”丁武勇嘿嘿一笑,起身站到陈小山身侧,看他站得溜直,苍髯如戟,犹如一尊威风凛凛的门神,哪有半点领罚的模样?
陈小山摇了摇头,继续翻看文书。这份是张鸣提交的,他说来悬渊游玩的人与日俱增,租赁司目前只有二十人,想再招五个。
陈小山只想了片刻,便在上面写:找守卫司商议。
守卫司每隔一段时日都有淘汰者,让这些人去租赁司比直接招新人划算。毕竟新人要熟悉环境要重新培训,还未必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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