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逵回来,陈小山当做先前吃了暗亏的事情没发生过,站起拱手见礼:“见过师前辈。”又对一脸紧张有些不知所措的丁武勇说道:“丁司长,过来参见玄冥镇守师逵前辈。”
丁武勇应声而起,上前躬身参拜:“楠鸿外事阁守卫司丁武勇参见师逵前辈。”
师逵只对陈小山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坐在此处正中位置,淡然道:“你又来此地作甚?”
陈小山拍拍躬身的丁武勇,一指他刚才打坐的地方。丁武勇呵呵一笑,继续回到原地打坐。
陈小山上前几步,走到师逵面前说道:“前辈肯定听到我先前所说韩天佑杀人一事。”
师逵默不作声。
陈小山继续说:“此子仗着其叔父韩昌黎是金丹之辈,刚刚于我外事阁内大闹一场,前辈请看。”说着将方才勾勒的素描递了过去。
师逵接过,见上面有一副极为潦草的图画时眉头一皱,接着眼神一凝,点头说了句‘不错’,之后才说:“这事我知道了,按律处置即可。”
三大派构建长风阁之时留下许多规定,陈小山不知道别家门派如何执行这些规定,但是丘茂良明显执行不力,比如畏罪潜逃者杀无赦,再比如藐视执掌要坐牢等等。此时见师逵并不反对,陈小山拱手谢过,说:“我本欲缉拿韩天佑问罪,可是其叔父韩昌黎不允。”
师逵沉默片刻,不咸不淡的说:“这是你自己能力不够,干我何事?”
陈小山并不生气,咳了一嗓子。
咳声刚刚落地,一声怒斥响起:“镇守此话说的差了!”
丁武勇早就一直在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他心思敏锐,现在已经猜到陈小山把自己带过来的用意,怒斥之后起身上前,直视一脸惊讶的师逵说道:
“大人强过先前的丘执事百倍,自打上任后一直兢兢业业,半刻也不得清闲。现在悬渊这里大大小小几百家商户无不交口称赞,四面八方往来的游客无不对大人心存敬仰。你大可走出长风阁随便拉住一人问问,谁人敢说大人能力不够?你再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老丁即便打不过你,也要和你不死不休!”
丁武勇把这么一大段话流畅的说完,居高临下怒目而视。
师逵一脸震惊,想必没见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
见师逵脸色不好,眉头也渐渐皱起,陈小山及时把丁武勇拉到一旁,生怕师逵一时忍不住出手。这位玄冥镇守的修为深不可测,就算只打个喷嚏丁武勇也绝讨不到好。
丁武勇忿忿的站到一边,身外青黄的气息并没有收回。
陈小山适时说道:“依照前辈的说法,把一个能力不够的人委任为执事,这委任之人是不是也要担责?”
师逵愣住,一时无话。
陈小山没等到答案,信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截紫色的燃香,谁知一张金色的飞钱也从袋子里掉了出来。他呵呵一笑收起飞钱,将燃香递到师逵面前:“我这就点燃此香,请前辈门里之人下来评断。”
此香名为降真香,原是祭祀天帝之灵所用,去年的神降大会上严世磊以此香引来那位不知是何派的‘上仙’。
师逵见到飞钱时脸色一变,又见陈小山郑重其事的伸出左掌,掌心向天,右手握持燃香置于掌心,知道这是燃灯印,等转为下一式大慈印时降真香就会被点燃,当下站起来喝道:“胡闹!”
阁中的元气立时变得紊乱,撞在四壁上发出刀砍斧凿的声响,陈小山也被困于当地。丁武勇则是牙关紧咬,脸色红涨,显见在与这股法力抗衡。
陈小山心下不慌,只在身外起了一层薄薄的白光,防止法力侵体。果然,师逵并不想真的出手,他的法力在白光上轻轻一撞便散了开去。
阁内元气回复正常后,丁武勇连咳数声,脸色有些发白。
陈小山一手持香,另一手伸到师逵面前:“赔钱。”
师逵脸色难看,问:“为何赔钱?”
“你打伤了我的手下,赔钱。”陈小山一指丁武勇。
丁武勇嘀咕道:“大人,不然就算了,别人是前辈,自然要以力欺人,不然功夫不是白练了?”
师逵看看神色淡然的陈小山,又看看一唱一和的丁武勇,嘿了一声,一掌将丁武勇轰出了长风阁,又对陈小山说道:“你小子果然是有些门道,我先前还真是小瞧你了。”
陈小山看出刚才这一掌不但让丁武勇的旧伤痊愈,而且将他方才汲取的玄黄之气强行与艮土真气融为一体,只这一下丁武勇就得了无穷的好处,于是拱了拱手算作道谢。
师逵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来时悠然说道:“我来这里......”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先前算我说的不对。”
陈小山之前只是想做做样子,委实不敢逼得太紧,心下也捏了把汗,此时见他弱了话风,便轻易放过。眼前这位总归是名门大派的前辈高人,暂时不大惹得起。
“我先前也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见谅。”因见师逵似乎有什么隐情,但是明显不肯直说,于是重新拾起话头:“只是如果允许韩昌黎仗着自己是金丹之辈胡来,这外事阁便形同虚设,前辈的声名必然有损。”
师逵点点头挥动袍袖,只片刻间,韩天佑和一中年人出现在长风阁九层之中。韩天佑一脸茫然,而那中年人只愣了一霎便回复正常,看样貌与韩天佑稍有几分相像,都是粗眉大眼,应该就是韩昌黎了。
陈小山冲韩天佑点了点头:“韩天佑,你杀人一事属实,但是念及死者和你有亲属关系,而且一品斋并未到本执事这里告罪,所以此事不予深究。”又拿出那张素描递过去,“你打坏了不少物事,连阁内的阵法都损毁了两成,作价一百八十万枚灵石整,限三日内缴清。”
韩天佑脸色一僵,接过素描看了看喊道:“那个傻子也出手了,你咋不找他赔?”
陈小山还未答话,中年人抢过素描看了一眼,脸色瞬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紧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陈执事,这事是韩某错了,一百八十万,我们赔。”
韩天佑还要再说,被韩昌黎以法力强行制止。
陈小山一指旁边脸色不耐的师逵:“你藐视悬渊执掌便是藐视三大派,现玄冥镇守在此,你先向他请罪,问问他要不要予以惩处。”
韩昌黎脸色发青,上前告罪。还没等他开口,师逵冷哼一声将这对叔侄轰出了长风阁。
陈小山呵呵一笑,行礼后告辞而去。
师逵看着陈小山离去的方向,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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