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冀州所属的若卢庭是一大两小三个院子,中间的院子最大,归若卢使用,两边的院子较小,一为文书和内务办公之处,一为巡察吏驻足之地。
巡察吏因为职位低下,又需要经常在门里行走,所以并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但是谁也不是铁打的,总要喝口茶水,再说也不可能每天都轮值,所以有这么个地方以供办公兼带休息。
陈小山在若卢庭外只打量一眼,便径直进到主院。崔冀州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小声说:“白兄,这是柳若卢所居,他没打我。”陈小山充耳不闻,两步走到堂前,登阶而上。
堂内正有一带冠黑衣青年跪坐在案几后翻看书册,面相普通,手边放了一把带鞘的飞剑,看起来品阶不高。
陈小山刚一进来,听青年没抬头说道:“崔冀州,你怎么又来了?不长记性?我不是给他三品了吗?”
陈小山既不说话也不行礼,只在案几前一站,面无表情。崔冀州上前作揖:“柳大人,白无敌来领取袍靴了。”
柳若卢这才抬起头,正对上陈小山的目光。只见他打了一个激灵,手也不自觉的去拿飞剑,摸到剑鞘时脸色一红,又把手缩了回来,皱眉道:“白无敌,你不过是个三品小吏,怎么如此没有上下尊卑?见到本大人为何既不通传也不行礼?”
陈小山修为精湛,步子虽大但轻快无声,眼下也不理会此人诘问,直接问道:“我兄弟被堂里的人打了,你要怎么说?”
柳若卢愣了一霎才拍案喊道:“放肆!”说着再度伸手去够飞剑。
陈小山根本不怕,也不理会他的动作,只笑道:“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要说了,堂里一向不许同袍相欺,你任由自己属下放肆,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放肆?你做的是哪门子的大人?”说到最后一句时早已没了笑意,又夹杂了一丝秘法,方圆三五百丈皆清晰可闻。
不管何门何派,门规里肯定都有这么一条:不许同门相欺,哪怕再强者为尊,再不守规矩,这一条也要写出来,故此陈小山也不用细读什么条例,再说这位柳若卢最多开了五条鬼脉,不会反了天去。
只见柳若卢的气势眼看着消去了一大截,手摸到剑鞘时放在上面不再动作,嘴里只会结结巴巴的喊:“来......来人!”
崔冀州低着头暗暗扯了两下陈小山的袍袖。陈小山甩开他的手,转头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崔冀州闻言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有动作。
只过了不大会儿,堂内就冲进来五个身穿黑色皂隶服手拿弯刀的男子,纷纷嚷嚷着‘谁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我看他是不想混了’,以及‘我昨天揍崔冀州没过瘾,正好再找找手感’之类的污言秽语。
陈小山没去管色厉内荏的柳若卢,弹出几股法力将五人锁在原地,指着他们对崔冀州说道:“你看清楚他们几个,谁打了你,现在就去打回来。”
柳若卢脸色难看,喊‘来人’的声音小了许多,犹如蚊虫。
崔冀州脸色变了几次,快步上前把五人挨个扇了一通耳光,边打边喊:“你们不守规矩,本就应该受罚,又经常仗着修为欺负我,我今天就要打回来。”啪啪的声音响过一阵后,他回头看向陈小山,眼里有问询之意。
陈小山心说,果然是个不争气的,当下也不说话,直视柳若卢。
柳若卢不由自主的松开飞剑,站起来讪笑道:“白无敌,你的袍靴还没领。”
话音刚落,堂内又进来一人,七尺不到,貌不惊人,眼睛细长,穿一件褐色长至膝的武袍,腰插长刀。
只见柳若卢快步绕过案几,冲来人作揖道:“见过镇抚大人。”顿了一下又说:“方才这位新来的白兄弟过来领袍靴,我让他先将堂里的规矩诵读一遍。”
‘镇抚大人’闻言打量一眼陈小山,冲柳若卢笑道:“你终于招了个能干的,我看这兄弟仪表堂堂,修为也不错,不如我带走如何?”
“这......”柳若卢看向陈小山,脸色有些复杂。
陈小山一笑,上前说道:“本来也是想为门里多做些事,只是我和崔兄脾性相投......”话没说完,就此打住。崔冀州大气都不敢喘,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镇抚’皱眉沉吟,看上去有些碍难,过了好一会儿才叨咕出声:“不好办啊,现在只有一个空缺。”
陈小山心知肚明,八成是因为崔冀州名头太响,这位镇抚大人不愿意要。之前听崔冀州说过,巡察吏要做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没有时间修炼,所以才起了心思换个宽泛点的职位,但是如果这个时候崔冀州被单独撇下,他肯定会遭到报复。
正在此时,就听外面有人叫道:“两个我都要了!”随即一人闯进堂内,看他约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脸颊清瘦,双目明亮异常,颇为干练。
陈小山一早就察觉此人在外面查探,故此也不惊讶,对他拱了下手后朝崔冀州说道:“过来见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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