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菀蓁在前,陈小山不敢说自己视天下别的姑娘为过眼云烟,但起码没有付诸什么行动,就像秦月儿现在仍旧被关在魔宫,至今没有放出来一般。而商孟秋就算自己想把她当成云烟都没办法。
倒也并非因为别的——以后一旦用起风霜烈这招,总会想起这姑娘。她就像一轮敞开心扉的冷月,过不了。
此时听到前院陆陆续续传出叮里咣当的响动,陈小山不禁骂道:“崔冀州你个混账,就不能轻一点?”当下起了一道遁光,落在崔冀州面前。
之前崔冀州得了吩咐要把院子收拾出来,他正抱着一大块碎裂的假山石头,看样子是想把假山重新搭好,见到陈小山突然出现,吓得手一抖,石头砸到青石板的地面上,又发出了一连串的叮里咣当。
陈小山知道崔冀州修为低下,此刻见他低着头手足无措,也不好再骂,便缓声道:“你应该知道这里四处都有守护阵法,要把院子收拾出来哪里用得着搬来搬去?”
崔冀州不敢抬头,讷讷回道:“属下愚昧,不知道如何催动阵法。”
陈小山心里直叹气,这位顶着堂主记名弟子的帽子,却连一些基本的常识都没学到,于是只能说道:“你看好了。”说着拿出自己的腰牌,往里面缓缓打入一丝法力。
只见这块黑漆漆长方金属腰牌闪了几下,院子里的碎石乱草,断木瓦片尽皆回到了原处,只不多时便完好如初。
崔冀州愣了一会儿,从腰间解下一面褐色木制腰牌,像模像样的往里面打入法力,看样子是想勾通里面的禁制。连试了几次,终于成功把假山上的石头搬下来又挪回去,不由脸有喜色,梗着脖子道:“谢过都尉指点。”
陈小山摇摇头,这位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讨好上司。
如果此事换成有眼力的,见上司心情不好,多半先谢过指教,然后让进屋,再烧上一壶茶水。不过崔冀州就是这般性子,倒不好责怪,于是想了想问道:“你之前去找冯叔业领袍靴,他是怎么说的?”边说边进了屋,坐在了上位的蒲团上。
崔冀州跟进来说道:“他说刑名卫月俸两只元宝,与大人所说不符,属下最后只拿了一只。”
陈小山好悬没骂出声,咳了一嗓子暂且忍下。
崔冀州又说:“他还说都尉府可以配备丫鬟和书童各两位,另有一名书吏和十名杂役弟子,但是属下觉得这里还没收拾出来,便让他过几天再安排。”
陈小山一听都被气笑了:“你倒是能干。”
崔冀州脸上有光,抬头挺胸道:“门里一向崇尚节俭,我不能让别人觉得大人刚刚上任就太过挥霍。”大概他这套黑色的袍靴是刚刚领的,再配上这副表情要多正义有多正义。
“去给爷烧壶茶水来。”陈小山不想再看见他,便挥了挥袍袖。
“大人,这称呼不对......”崔冀州的声音小了几分,但还是说出了口。
“滚蛋。”
陈小山打出一股法力,直接将他丢往后院,之后呼出了一口长气,开始着手修炼阎魔罗书。
阎魔罗书博大精深,奥妙无穷,陈小山非是对修道一事懵懂无知的孩童,他本身就是道魔兼修的天才,许多字句心领神会触类旁通,约莫两个时辰后便对镇魂印的三十六式指诀和一百零八式变化了然于胸。
这之后便是汲取鬼气洗炼发肤,五脏六腑以及全身血液,为开辟鬼脉做准备。
陈小山不需要另行汲取鬼气,直接从勾魂棺上将鬼气引入体内即可。这件五阶法器本身就是精纯的鬼气凝结出来的物事,倒是省了力气。
鬼气入体的感觉比最初的时候好上许多,可能也是心理上接受的原因,这次倒没有觉得头脑发昏,只是隐约感觉经过这番淬炼后,发肤血液和五脏六腑仿佛都多出一套来。
看着只有一套,感觉却有两套,陈小山找不出端倪,索性让鬼气在体内自行活动,开始在阎魔罗书上查找关于鬼脉的信息。
查了半晌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陈小山不由泛起了嘀咕:万一老子将来回到人间,身上多出了许多花纹,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不由咂了咂嘴,觉得口渴,才发现崔冀州这混球还没将茶水冲来。这都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半时辰,就算他去刑律堂找戴明毫借一壶也该回来了。
陈小山放出法力在都尉府感应了一圈,在后院一蓬草植间找到了崔冀州,之后身形一动,出现在了他面前。
草植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尊火苗不旺的小火炉,炉上坐了一个水壶,崔冀州正猫着腰拿个扇子在扇火,脸上有几条烟熏的痕迹,脚边的茶叶罐子翻了也没发觉,茶叶都洒出来了。他后面竖了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竹竿,上面挂了个纸皮灯笼,发出昏黄不明的光。
陈小山不再多看,咳了一声。
崔冀州这才发现陈小山在前,他慌里慌张丢掉扇子,躬身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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