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这个有点‘纸上谈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设,很快便收到了比想象中还好的效果!
随着李元景与张之极边喝边聊,张之极也若有若无的透露出了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他之所以在沂城县那边,只用一天时间,便是稳稳拿下了那边的兵权。
一方面。
是他家里早就给他铺好路了,提前便是有英国公府的家奴,在沂城县这边担任重要岗位。
另一方面。
则是张之极本身在这方面的天赋了。
别看他年幼,但是他很懂人性,手腕也绝不弱。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李元景故作担忧的说道:
“小公爷,您以国士待我,奈何,我却只会纸上谈兵……但这件事,我决不能害了您!”
李元景说着,眼神坚定起来:
“小公爷,这位东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根本看不透他。而且,我总觉得他不那么简单,或许别有机心!小公爷,您不得不防啊!”
张之极虽然有点想笑,笑李元景的单纯,但是看李元景这么郑重的模样,他自然不会伤到李元景的自尊心。
道:
“先生您的担忧我明白。我也跟您说句实话,这东爷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我早有情报,心知肚明!所以,先生您不必担忧,我心中自有分寸。”
眼见张之极这么说,李元景这才故作松了一口气,又问道:
“小公爷,那,门外的刘允父子……”
“哦?”
张之极心情明显极好,笑着看向李元景道:
“先生莫非与他们父子有旧?”
“有旧倒谈不上。”
李元景苦笑,把之前刘浩然跟自己买字的事情,没有隐瞒的对张之极叙述一遍。
这也是李元景两世人生精华的总结。
别看张之极年幼,但他身份带来的眼光和高度,怕是后世的李元景都不一定能比上。
想想吧。
若是张之极不能一言而决刘允父子生死,刘允父子至于这么冷的天,跪在门口等候发落么?
对张之极这种人,真诚,或者说,让他感觉他能尽在掌控的那种真诚,远比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好用的多的多!
“竟还有这种因由。”
张之极想了想笑道:
“既如此,那我便给先生您一个面子。来人,把刘允父子叫过来!”
“是!”
外面值守亲兵忙迅速离去,脚步踩得外面木地板‘蹬蹬蹬’直响。
“小公爷,这……”
李元景这边刚要说些什么,张之极却是笑着摆手:
“先生,您自信点。要拿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势啊。这两人,不过蝼蚁而已,我用来杀鸡儆猴的。既然他们与您有旧,我换只鸡就行了。”
“……”
李元景一阵无言。
原本。
他以为他后世的地位也不算差了,也算是站在了高处,可,真跟张之极这种直接拿人命如草芥一般的心态,还是差了几个维度啊……
不过。
李元景也遵从了张之极的话,不再说话,而是在一旁凝神静气。
张之极看着李元景的模样,不由暗暗点头。
心道:
‘他这次真是捡到宝了。别看李元景此时还有点稚嫩,但他的学识,他的脑子,特别是他的那种正直!假以时日,必将是他张之极的左膀右臂啊。’
“草民刘允,刘浩然,见过小公爷……”
很快。
刘允父子就来到了房间里,赶忙屁股朝天,毕恭毕敬的对张之极磕头,真的是看都不敢多看半眼。
“嗯。”
张之极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居高临下,恍如俯瞰蝼蚁一般道:
“刘允,你是聪明人,知道,为何小爷我现在见你么?”
“这……”
刘允下意识抬起头,惶恐的看向张之极,却是不敢回答。
毕竟这个问题虽然很简单,却是很难回答……
张之极见刘允懂事,这才嗤笑一声,尽在掌控的冷声道:
“是我李先生为你们求了请,你们还不赶紧谢过我李先生?”
刘允马上反应了过来,赶忙‘嘭嘭嘭’拼命对李元景磕头感谢道:
“李先生大恩,我刘允,我刘家,永生永世不敢忘怀哇……”
但旁边的刘浩然却是傻了眼,楞在当场,一动也不动。
让他给李元景磕头?
这俨然比杀了他还让他更不可接受啊……
然而。
刘允这时也发现了刘浩然的不对劲,当即狼一般恶狠狠吼道:
“畜生,你还傻愣着干甚?还不快给李先生磕头?”
“额……”
刘浩然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跪下来,也开始重重给李元景磕头。
等父子二人把额头都磕肿了,张之极这才冷漠的喝道:
“行了,别他娘的扰了爷的雅兴,滚外面候着去!!”
“是,是,谢小公爷,谢小公爷……”
父子二人狗一般又拼命磕头,这才是急急又小心的退出了门外。
张之极这时嫌弃的摆了摆手,似是连刘允父子留下的空气都让他感觉不爽,但他转过脸,看向李元景的时候,却已经换上了温润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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