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
上班以后,为了方便工作,徐凌萱光电话号码就有三个。这个旧手机是双卡双待的,两张卡还都不是用她的身份证所办,因而说起话来,百无禁忌,很详细地给那边介绍,“江水的江,单名一个沅字。沅是三点水外加元旦的元,24岁,目前在华东新闻网当实习记者,稍后我给你发一张照片。”
“安城人”
那边,听完一通话,男人问了句。
徐凌萱一愣,瞬间戒备起来,都不敢说话了。
男人却在那边笑,“看来没错了。”
“您认识”
徐凌萱用了敬语。
男人的笑声越发张狂,张狂里有一些阴冷,不咸不淡地说,“怎么不认识要不是因为她,我还入不了这一行呢,说起来可是老熟人。”
三言两语,又让徐凌萱放下心来。
这是连老天都在帮她
随便找了一个擅长偷拍的狗仔,都跟江沅有过节。
她打电话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雇佣行情,听男人这么说,也就很爽快地决定了下来,挂断电话,看了下银行卡余额,直接给指定账号转了第一笔定金。
路边,汽车鸣笛声突然响起。
徐凌萱抬眸一看,正对上周明凯浪『荡』的笑脸。
他开了辆黑『色』宝马,车窗降下半扇,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车窗边沿,跟她目光对上的时候,打了个口哨,抬抬下巴撩『骚』“美女,等谁呢”
徐凌萱脸上一红,绕到副驾驶那边,开车门坐了进去。
音乐电台里放着一首节奏感很强的英文歌,周明凯一手握着方向盘,慢悠悠地,沿着路边,将车子往前开,随口问徐凌萱“想吃什么”
“清淡点的吧。”
“”
周明凯突然没声音了。
徐凌萱刚系好安全带,抬眸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隔着挡风玻璃看了出去。
他们公司门前这条路,车流量一向不大,台阶上,几米远就是一个方形树坑,种了一排直挺挺的国槐,十月金秋,葱郁的树冠在夕阳余晖映照下,顶端泛着浅金『色』的光芒。
江沅背了个中号的黑『色』双肩包,步伐不疾不徐,走在树下。
她比高中那会儿还长高了几公分,身形纤瘦挺秀,接近一米七,星期一,穿得比较正式,『奶』白『色』的灯笼袖雪纺衬衫配了条黑『色』的a字裙,细腰长腿,侧颜秀美清透,只一眼,便令人赏心悦目。
静静地看着,周明凯指尖微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方向盘上。
这姑娘,当真是秀『色』可餐
“干嘛开这么慢”
边上,徐凌萱开口问,嗓音不怎么愉悦。
周明凯望出去的目光直接而玩味,侵略的意味很浓,她又不瞎,心情一瞬间憋屈到极致,等周明凯偏头看见,便发现她白皙的鹅蛋脸上,吃味的情绪,很明显了。
他一『舔』下唇,反而笑得恶趣味十足,“那个不是你同学么看样子要去地铁站,要不捎一程”
“”
徐凌萱倏地咬紧了唇。
很快,硬邦邦问“你什么意思”
还是年龄小呀,情绪就写在脸上,嫉妒都直来直去的。
真是又鲜活,又好玩儿
周明凯抬手掐了掐她的脸,“怎么,这就吃醋了”
徐凌萱偏过头,神情有些屈辱,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沉默中,隐隐透出几分倔强和抗拒。
“哈哈”
周明凯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又将她一只手捏在掌心,柔声哄说,“好了好了。我就那么一说,年龄不大气『性』还不小。不捎就不捎,想想等会儿吃什么。”
“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可”
徐凌萱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低道,“我之前没谈过恋爱,不想把这当一场游戏。”
周明凯的指尖,摩挲着她手腕上那只表,淡笑,“这表你戴着好看。”
竟是不接她的话
徐凌萱低下头,目光落在表面上,晦涩难言。
人家车里的情景,江沅自然一无所知。
她今天下班比较早,天还没黑,回去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因而她步伐不快,走出公司没一会儿,觉得无聊,点开了qq群,想要浏览读者们的聊天记录。
她本来没有读者群,因为潘悦那条评论,特意建了一个。
结果呢,正主没来,其他读者一个两个都申请入群,她纠结了没多久,也就全部点了通过验证,短短几天时间,群成员超过了三百人,大家没事儿的时候,会在里面讨论文中情节。
“在吗”
未读消息里,编辑皓月的头像映入眼帘。
作为她第一任编辑,皓月一手捧红了她的一品闲妃,后来她写一品贤后,皓月在给推荐的时候也特别走心公道,却因为她弃坑的事情,气得差点吐血。
几年过去,他在九州文学网做到了运营主管编辑,对江沅弃坑之事,还一直耿耿于怀。知晓江沅用“一蓑烟雨”的笔名写男频文之后,他还问过一两次,希望江沅善始善终,给一品贤后完美结局。九月底,江沅发了那个复更公告之后,他和那些对文念念不忘的读者一样,高兴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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