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海去世的消息,几天之后终于散播开了,金家几个女儿女婿,各自向和金家也业务往来的企业和当地各路人物报信,谁的关系谁也业务谁去跑,也是体现他家几个女儿女婿社会关系的时候。
陆家和金家的业务往来,主要是通过金家下面的金盛建筑,陆家二店的工程装修、一店后来的装修,和之后准备起的三店,都是通过金盛建筑来做,价格比市价要高一些,但是质量很好,所以双方关系很不错。
金盛建筑,是金家老三金彤宝管着的,说句题外话,金盛海几个女儿名字很有意思,金盛海年轻时候心比天大,老大老二起名就叫做日月,中年时候又忽然生出了爱子之心,老三老四叫做宝贝,到了晚年,想儿子想得发疯,老五就是一个男的谐音。
金彤宝是金家五朵花之中,长得最不像金家人的一个,又高又胖,声音宏达,和几个姐妹有很大的区别,不过听她说话的大嗓门、胖大的身躯,倒是一看就是老金家的种。
即便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服丧,可是金彤宝的身上依旧穿金戴银,来个陆泽平报丧的时候,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悲伤神情,说完家里的丧失,邀请陆家父子到时候去参加金盛海的葬礼,然后聊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说将来金家建筑工程这一块,她负责,陆家和金家的合作一向良好,将来陆家三店如果需要施工,她可以做主,从建材、人工到后续的水电装修,所有一概打八折,按照最优惠的价格走。
第二句话,是说金家在郊区那块地,投资太大了,她这个小小的建筑公司撑不起来,后面可能不准备再朝那输血。
说完这两句话,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金家这几个女儿女婿,还这是有点门道。”陆泽平说这个话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不屑神情。
这两句话陆岳涛和陆泽平都听懂了,前一句是拉关系,后一句是告诉陆家,我们之间没有矛盾。
只是,亲爹才死,女儿就迫不及待的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从头到尾也没看她怎么悲伤,同样是当地的陆泽平当然觉得有些瞧不上。
陆家就不会有这个情况,独生子,父子两之间没有根本矛盾,再怎么闹,最后陆泽平一死,所有东西都是陆岳涛的,爷俩哪怕吵破大天,陆泽平也不会把陆岳涛这个唯一的种真的怎么样;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是独生子,所以陆岳涛不会觉得长辈对自己有什么不公平不公正的对待,没有怨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孩子一多,父母再怎么一碗水端平,但每个孩子的感觉,肯定是不同的,肯定能察觉到有不同对待,这种不同一旦涉及到大量的金钱,那么很可能就会转化为怨气甚至仇恨。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做的?”陆泽平也从陆岳涛嘴里听说了一些内幕,金彤楠来找他的事,并没有瞒着陆泽平。
陆岳涛笑笑:“看起来好像是嫌疑最大的,她管着建筑施工,那天的渣土车就是金盛建筑旗下的。”
“嫌疑最大的,反而最不可能,不会傻到用自己公司的渣土车,来撞死自己的老爹?”陆泽平问。
“也说不好。”陆岳涛摇摇头:“万一人家就算准了所有人会这么想,反其道而行之呢。”
“也是。”陆泽平想了想,问:“金彤楠那边,你不准备插手吧?人家家的事,我们没道理去管,也管不过来。”语气和陆岳涛对金彤楠说的一模一样。
“当然不准备。不过……咱们家三店,我看暂时不要动。”陆岳涛说。
“不趁着这个机会尽快扩张一下嘛?金盛海这么一死,金家恐怕要乱一阵子。”陆泽平问。
“留点现金。我倒是觉得金盛海死了,现在主要还是观望,谁都不晓得他家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散了最好,如果再出现一个强势人物整合起来,我只怕咱们之前不是竞争关系,也要变成竞争关系。”陆岳涛说。
金家如果真的出现强势人物,掌权之后,短时间之内肯定要做点什么动静出来,到时候,金盛海收的那块地就大有作为,金盛海做这个项目,送了命,新一代的掌权人却能做成,那就真正宣告了对金家的控制权,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削弱金家其他蠢蠢欲动的人,把所有的财力和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时候,同样是做类似行业,陆家还是未必能干得过对方。
所以先观望一阵。
“爸你说有意思吧,我明明和金彤楠一块做电影公司,咱们家却忽然变成了金家老二和老三的关系。”陆岳涛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金彤月晚上约了我唱歌。”
“就是那次你和金彤楠撞车,赶过来接人的她二姐?”
“是。”
陆泽平想了想,叮嘱道:“还是那句话,就算老虎要吃人,在吃人之前,它也不会露出爪牙。唱歌就唱歌,你要是乐意,你们去酒店开个房也没事,不过,什么踏实话都别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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