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时分,浩浩荡荡的狩猎队营地陆陆续续的都赶回营地,它们嘴里叼着千奇百怪的猎物,全是荆淄前世从未见到过的物种。
有色彩斑斓的巨大鸟类,有长的像兔子的老鼠,甚至还有一只凶恶的藤蔓怪!
此时它本该张牙舞爪的触手无力的拖曳在地上,显然已经死透了。
魔力猫族的营地形状结构像是前世的“鸟巢”,外围被两三层的带刺藤蔓覆盖,藤蔓上长满了尖锐的刺,翠绿的刺端是黑紫色,带有剧毒。
最后再加上魔力猫族部署的守夜猫和巡逻猫,整个营地显得固若金汤。
与自己这辈子的便宜娘打了声招呼,荆淄带着蕲耳寻到猎物堆旁。
那里已经摆满荆淄之前所见到的猎物,像往常一样,荆淄挑了一只勉强吃的下去的猎物。
这只猎物通体黄褐色,长着长长的兔子耳朵和板牙,整个身体和头连在一起,一颗绒球似的兔尾巴,擅长打洞。
荆淄口中的能“吃下去”,即是指他本身的饭量,也是指他勉强能撕开这家伙的皮毛。
蕲耳也巴拉了一只羽毛花花绿绿,大山鸡一样的猎物。
两只猫在营地找了一个角落,放下了食物。
荆淄“唰”的伸出利爪,在那张柔软的皮毛上划出一个口子。
蕲耳两只前掌按在大山鸡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只见荆淄伸长了指甲,在猎物的尸体内部挑挑捡捡着什么。
心脏,留下!肺,扔给蕲耳。
肝,留下!胃扔给蕲耳,不,这东西蕲耳也不会吃。
蕲耳咬着据说是肺的模糊血肉,嫌弃的看着那囊状物别开了脸,然后挖了个坑掩埋了那臭物。
解决了自己接受不了的器官后,荆淄心满意足的开始啃食和骨架连在一起的鲜肉。
蕲耳也熟练的拔着大山鸡的毛,两只猫大快朵颐着。
荆淄看似吃的很香,其实只有自己知道,他完全是在囫囵吞枣。
一个月前就断奶了,要不是有这些肉食在,他可活不到今天,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不过是适应问题,早适应一天少挨一天饿,荆淄早早的就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这生肉的味道确是有些难以接受。
再从血淋淋的骨架中抬起脸时,荆淄整只猫的猫脸上,沾满了鲜血。
荆淄不用照镜子就知道现在自己脸有多难看。
绿色的毛发配上一脸的血液,好一个红配绿赛狗屁!
想着,荆淄瞥了一眼同样是吃的一脸血的蕲耳,他有些不忍直视的低下头,与食物奋战。
蕲耳不明所以的歪歪头,他总是看到荆淄吃到一半时看向自己那不明所以(嫌弃)的眼神。
等荆淄低下头,他伸出自己的爪子舔了两下在脸上抹了抹。
等到荆淄有了饱腹感,猎物尸体也只剩一个骨头架子了。
急需营养发育的躯体,飞快的消化着珍贵的蛋白质。
荆淄摸着浑圆的肚皮,一边侧躺了下来,一边用爪子整理脸上红红绿绿的色彩。
具体动作可以参考蕲耳的“爪子洗脸”。
夜幕降临,猫族的夜间狩猎的出发了。
睡觉的巢穴里,堆满干燥的野草和温暖的兽皮,起到了隔绝潮湿地表的作用。
头顶是密密麻麻的蕨类植物的枝叶,虽然不似人类一般遮风挡雨,但也能挡住一部分风霜了。
夜色中,一道极其敏锐的目光穿透营地。
荆淄睁着一双锐利的金眸,望着在夜色里闪着绿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融在夜色里,黑漆漆的站在营地入口处,一动不动。
像是察觉到荆淄的目光一般,灯笼似的绿光随之一晃,目光直指荆淄!
荆淄倒吸了口冷气,但仍不屈不挠的盯着那只猫。
忽的,在兽皮中蜷缩的蕲耳打了个哈欠。
荆淄耳朵也随之一抖。
最后看了一眼那只守夜猫,荆淄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荆淄就醒了。
他一边叫起睡眼惺忪的蕲耳,一边探头看向营地出口,昨晚的那只守夜猫已经不见了。
蕲耳被从睡梦中唤醒,还有些起床气,他在原地坐了一下才完全清醒。
两只猫为彼此梳舔了一下乱蓬蓬的毛发,走出巢穴。
夜间的狩猎队正和白天的狩猎队作着工作交换。
不少幼年猫围在队伍前嬉戏打闹,你追我赶。
狩猎队井然有序的换着班,整个猫族呈现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大多数幼年猫,也包括荆淄他们,都是选择在狩猎队跟前静静地看着。
一只年老的魔力猫低声对领头的猫交代了些什么,然后挥了挥爪子。
随着领头猫的一声嚎叫,狩猎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
那只老态龙钟的魔力猫正是魔力猫的族长,它在族群中有着很高的威望,负责部署每一只猫的工作。
族长看到周围围着的小家伙们,也没有驱赶它们。
这些幼年猫,每一只都可能成为骁勇善战的猎手,早早知道狩猎队的规则有好处。
小猫们眼睛闪闪发亮的目送狩猎队远去。
每当此时,它们的眼中就会出现无限向往之情。
族长抚摸了一下其中一只小猫的脑袋,拖着肥胖的身子晃悠悠地离开了。
年轻时,它也是狩猎队的一员呢。
荆淄与蕲耳也在此逗留了一会儿。
困倦的晚班狩猎队已经早早吃过猎物,换班结束后就各自回巢了。
它们的巢穴在营地极其偏僻的一角,那里包括守夜猫和晚间的巡逻猫,吵闹的幼崽是禁止到那边去的,成年魔力猫也不会无故去打扰它们。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学习狩猎的本领呢?成为狩猎队的一员呢?
狩猎队神气十足的模样让荆淄啧啧艳羡,心中不禁涌出一股热血。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告诉他:快了!快了!
清晨的阳光温和而舒适,两只猫奔跑着出了营地,在广阔的草原上撒着欢。
此时的草原,正值雨季。
尖毛草上沾满了晨露,两只猫翻滚在一起,分开时毛发已经是湿漉漉拧成了髻。
荆淄也不在乎,他潦草的甩了甩身体,弓起身子,对蕲耳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两只猫相互观望着对方,寻找对方的一个下手点,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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