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程放靠在床头郁闷了好一会,一点睡意也无。
从小到大被捧得太高,过往的十八年里都从来没有过一件挫败的事情,更别提挨耳光了。
这一巴掌打醒他的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件事:许一生不喜欢他。
她和那些整天唤他程宝宝的女生不一样。
烦。
想起刚才在门外被程一诺奚落,他更觉得烦不胜烦,又烦,又心痒。靠在床上,他下意识地开始回想刚才那一个吻。他很着急,她一开始闪躲挣扎,这一切并不妨碍他记住她的味道。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好像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香气,像花,又像奶,和她人一样,很清新娇嫩,直钻人心。还有她齿间,甜甜的,还有点薄荷味。至于她的气息,暖暖的,软软的,诱人犯罪,和她表现出的冷一点儿也不同。
程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喜欢她。
想抱,更想亲,想腻歪在一起,想看她笑。
他蹙着好看英挺的眉纠结了好一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很少看见许一生的笑,最起码,那些笑也不是冲他。
这样想着,他更郁闷了。
最终,念着她的名字,不甘心地睡了过去。
*
翌日,上午。
程放睡到日上三竿起来,许一生已经不在家了。客厅里看财经节目的程一诺好心告诉他,一生姐姐吃过早饭就走了,说是做家教。
许一生从上了大学开始便在做家教了,程放也知道。她有自食其力的想法并且为此努力,家里人也都尊重,并未过多地干涉她的决定。不过,程少爷仍是产生了一种不被人待见的感觉。
当然,他的心理状态许一生并不知道。
事实上,她已经决定不做家教了。
这份家教的兼职是她高三毕业经同学介绍找到的,那孩子叫孔逸,当时升六年级,语文和英语成绩特别差,她的堂姐和自己关系挺好,介绍自己过去帮他辅导功课,待遇很优厚。
孔逸眼下升了初二,各科成绩在班上中上游了,他爸觉得都是她的功劳,在上次她提起要辞掉兼职的时候,又通过加薪的方式大力挽留。她当然极力推辞,她又不是想提高酬劳才要辞职,而是画漫画有了点成绩,想要留出更多的时间去锻炼和学习。
可惜,上一次没能辞职。
一来,孔先生和妻子闪婚闪离,工作忙,原本也没时间辅导孩子功课,难得孩子喜欢她,自然不接受她突然辞职;二来,时间长了,她和孔逸也有了点感情,被再三挽留之后难免动摇;三来,她本身脸皮薄,这想法遭到了父子俩强烈反对,人家多说几句她就不好意思了。
最终,他们达成了她只帮孔逸辅导假期作业的共识。
回想起这些,副驾驶上的许一生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声,微笑说:“孔先生,有个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孔先生,孔昭,孔逸的父亲。三十七岁,外企高管,相识两年多,许一生对他也稍微有点了解了。晓得他是一个工作狂,私底下随和宽厚、成熟稳重,对她一直非常客气。
今天周六,他难得休假,等她给孔逸辅导完作业后便说自己正好去香江大学附近参加聚会,捎她一程。这要是以往她会找借口推拒,可今天有辞职的事情要说,又担心和上次一样走不了,思量后便同意了。
许一生话音刚落,男人便笑着说:“说好几次了,怎么还叫您呢,都得把我给叫老了。”
他其实一点也不老,临近四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呢,再加上他在外企上班,平时也有健身的习惯,身材气质还是很好的,看上去有一种职场精英的自信气场。
许一生下意识看向他,却愣住。
男人和以往接触的时候不同,俊朗沉着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显得特别的,没有距离感。
许一生收回视线,抿着唇转移话题:“这一学期就要找实习工作了,孔逸的功课,我可能没办法再继续辅导了。”
男人闻言,神色微变。
许一生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从小和奶奶生活,眼下奶奶也已经去世了,基本上等同于孤儿。他年近四十,醉心事业也懒得再找人二婚,也就两年前见到她,心中有个地方慢慢复苏。
前妻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年两个人在旅游时候认识,刚结婚又有了孩子,她生下孩子就后悔,觉得孩子是拖累。甚至连哺乳也不愿意,等孩子刚过一岁就非要离婚。
这些年他忙工作又要担心孩子,原本已经焦头烂额,许一生便好像一阵温柔的春风,慢慢地吹进他的生活,轻而易举地赢得了孩子的喜欢,也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心。
今天借故送她,原本就为了表白。
孔昭放缓了车速,用分外温和低缓的语气道:“实习,应该也得寒假才开始吧,这才刚开学呢。”
“想早点做准备。”许一生说。
简短的两句话,孔昭便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大概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话锋一转又问:“想好做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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