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刻。
洛阳城内。
陆恒一行人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小院中。
夫妻俩人的卧房里。
李明玉有些担忧地看着陆恒,道:
“夫君,拍卖的事情……当真会如你先前在信里所说的那样,卖出一万两的高价吗?”
陆恒正在书桌边上写字。
他本来是不会用毛笔的,不论是原身还是他自己,这方面都基本上是个文盲。
所以他拿的是自己前几天搞出来的鹅毛笔。
闻言,陆恒诧异地回头。
“怎么了,不相信我?”
“还是说你对那瓶‘贞观’没信心啊?”
李明玉有些无奈。
照理说,她是很相信陆恒的本事的。
这个男人,总能从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搞出事情来,而且成功得也很莫名其妙。
已经有许多人证明过了这一点……
比如萧瑀,比如郑仁泰。
李明玉叹了口气,道:
“不是不信……实在是这一万两的价格,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
“你若说五千两,倒是有可能!”
陆恒放下了手里的鹅毛笔,起身过去,到床边与她并排坐下。
他笑着摸了摸李明玉的鬓边,道:
“怎么不可能?”
“咱们卖的是两瓶酒,实际上只卖一瓶。”
“‘贞观’和‘十年春’,虽然放在一起才算是完整,但是咱不让他完整。”
“你仔细想想看啊——”
“这世上是否有许多的物件,在刚出现时显得没那么特别,可当它变得愈发稀少,甚至成为孤本的时候,突然一下就贵起来了?”
“有一个道理叫做,唯一的,才是最好的。”
“两瓶同样珍贵的酒同时出现,买家心里就会想,我得把价格压着点,等会儿两瓶一起买才行。”
“可当成双成对的贞观和十年春只剩下一瓶时……”
“那剩下的那瓶,就显得尤其珍贵了。”
“毕竟,世上只有这一瓶噢!”
“谁不想要?”
“他们根本不用顾虑留手,不用担心第二瓶酒能不能抢到。”
“在买家眼里,现在最珍贵的,就是拍卖台上唯一的那瓶酒!”
“要我说啊,一万两都不够。”
“这价格,或许还能更高!”
………………
长安城,小兕子酒楼。
从后院茅厕回到二楼的李承乾重新落座。
刚坐下来,边上的李泰便好奇地凑了过来:
“大哥,您这是……去如厕了?”
李承乾面色有些古怪,瞥他一眼,道:
“去茅厕除了能去如厕,还能去做什么?”
“青雀,你平日里的爱好,是不是有点特殊啊。”
李泰被他噎了一下。
奶奶个熊的。
自己不过是想问问而已,大哥为何说话这么夹枪带棒?
梗了半天。
李泰才重新转头看向李世民。
“父皇……”
“这瓶‘贞观’,儿臣能不能也参与拍卖啊?”
三道压低的呵斥声同时响起。
李世民、长孙皇后和李承乾异口同声道:
“不行!”
“万万不可!”
“青雀,三思!”
在父母和大哥异口同声的呵斥之下,李泰都懵了。
他现在再嚣张跋扈,也不过是个少年人而已。
有点脑子,但没胆子。
有点城府,但没多深。
正因此,尤其是听到父皇呵斥自己的时候,李泰满心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自己只是想参与一下活动,试试看能不能买到这瓶酒而已。
被这么吼,不至于吧!
“青雀啊,听哥的,这事儿你把握不住。”
李承乾反应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道:
“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看,最后这瓶酒花落谁家,反正你在长安交游广泛,不论在谁家都有办法去看看的。”
“现在,咱们皇室里的人都别掺合,听到了吗?”
被拍肩膀的李泰,现在感觉极其不适。
这位大哥,分明就是在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在跟自己说话。
可自己今年十六,虚岁都已经十七了!
说破了天去……
他们这一母同胞的兄弟俩,根本不熟就算了,甚至彼此还十分敌视!
李承乾凭啥用这种说教的语气跟自己讲话?
思及此处,李泰是越想越气。
实在气不过,他看向李世民。
“父皇,您可以跟儿臣说说缘由吗?”
“为何咱们皇室的人不能参与这场拍卖?咱们来都来了!”
李世民默不作声地跟长孙皇后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叹了口气。
这尼玛……
还真是挺麻烦的!
长孙皇后斟酌了下语句,道:
“青雀,这家酒楼是谁开的你知道吧?母后记得,酒楼原先还是从你手头买来的。”
李泰点头:
“对,这酒楼是卖给陆恒的。这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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