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臣请命,与卢国公一道去西郊大营。”
卢承庆很无奈。
既然崔仁师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当场驳人家的面子。
而且,这正是五姓七望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准!”
李二吐出了一字,随后挥了挥手。
崔仁师找五姓七望中人,原本是预料中的事情。
但是当卢承庆真的站了出来,他的心情其实很不痛快。
很显然。
驸马与自己是一个阵营的。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而现在,卢承庆摆明了公然站队。
竟然没有一丝顾忌。
这是五姓七望的结盟。
看来,这件事情得好生布置了,否则任凭五姓七望继续做大,大唐的江山都不稳了。
卢国公程咬金自然没有问题。
何德更是唯李二马首是从。
三人联袂出了太极殿。
暂时殿中沉静了下来。
陆恒再次开口:“圈养人妇的事情已经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那么,老不死的,这段时间里,该说说你派遣刺客刺杀宫主和我陆恒,还有纵火焚烧小兕子酒楼的事情了。对了,还有咸阳庄园的袭击案。”
“都是子虚乌有之事,即便那些事情真的发生了,又与本官有什么关系。难道随便一个人说那件事情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吗?”
崔仁师变得强硬起来。
“你别太猖狂,或者你尽管抵赖,但是儿子崔擢的事情是根本无法抵赖的!”陆恒冷笑。
“既然是我儿子干的,那你把人带过来啊,如果你们真的人赃俱获,那就带来啊!如果我儿子真的干出了悖逆无道的事情,那你们要杀摇剐随便,我崔仁师绝无二话。”
崔仁师知道崔擢被人救走的事情,此时的话语更加强硬。
陆恒瞪着崔仁师,然后笑了:“好吧,如你所愿!”
随后,朝外边大声喊道:“带人犯,崔擢。”
“带人犯崔擢!”
宫门口,又力士重复了一遍。
远远的,又传来了吆喝声。
这样一句句地接力,这句话被反复重复着,传出了很远很远。
崔仁师开始还有些底气,可是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一声声传唤仿佛大锤一样砸在胸口。
他几乎有吐血的冲动。
不是说崔擢已经被人救走了吗?
那么对方要带来的是谁?
不会真的是自己儿子吧?
崔仁师已经无法呼吸。
他感觉很可能是真的。
今天发生了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明明是一个死局,可是陆恒依然抽丝剥茧,用种种手段翻盘了。
不但翻盘了,还使自己处于极度被动的局面。
以至于,自己的处境也随之变得非常危险起来。
如果说,自己儿子崔擢真的被带上来,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崔擢的被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
或者说,陆恒在人被救出之后,又重新抓了回来。
催仁师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殿外,他在等待着最终的答案。
崔擢的事情,虽然没有被扩散,但是,殿中人知道的并不少。
包括在中途被救的事情。
那些五姓七望的人都是暗通声款,而崔擢没有被人拿到京城,是一个重要的定心丸,不可能不知道的。
大伙心里也存着与崔仁师同样的疑惑。
不过,很快,尘埃落地,他们都不用再猜了。
羽林军进来。
押着一名军官。
熟悉崔擢的人,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个人,正是官居雍州司功参军的崔擢。
只是,他身上的官服没了,盔甲没了,只是穿着白色的中衣。
上面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受过刑的样子。
头发有些散乱,精神萎靡不振。
“擢儿!”
人既然都被押来了,崔仁师知道再抵赖不认已经没有用了,而且,他真的很心疼崔擢的伤势。
三步两步上去,大声呼唤道。
“父亲!”
崔擢抬头,艰难地说出了两个字。
然后,崔仁师被一名身材高大羽林卫一把推开。
“靠后,任何人不得靠近犯官!”
那人丝毫没给工部尚书面子,似乎手上用了不少的力气,崔仁师竟然没有站住,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看,崔擢,雍州司功参军,咸阳庄园带人袭击驸马的主犯,已经擒获归案。”
陆恒拽起崔擢的头发,啪啪地拍着他的脸说道。
然后看向了挣扎着要爬起来的崔仁师:“老不死的,你是觉得崔擢已经被人救走了,然后我陆恒无凭无据,就无法确定崔擢的罪名了吧?这可是有两千名羽林军共同见证的,要证人,有的是啊!”
“父亲!”
崔擢的眼泪掉了下来,并不是因为陆恒的耳光。
“父亲,他们骗我,我的话被套去了,他们故意救我,骗出了实情。”
崔擢痛心疾首。
崔仁师的脑袋嗡地一声,心里的怒火顷刻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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