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说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一猜就准,我的确遇上点麻烦事,要找你帮忙。
陈麻子满头黑线,摇头苦笑说,“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秦家的,早知道收个徒弟这么麻烦,当初我就该让你死在外面。”
他话说一半,又瞥见躲在我身后的叶琳,顿时愣了一下,瞪着一双古怪的眼仁,在叶琳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又怪笑着说,
“这丫头倒是蛮水灵的,你朋友?”
“是啊,我高中同桌,也是我这次业务的客户。”
我挠挠头,感觉陈麻子看向叶琳的表情怪怪的,从上到下认真地审视了好几眼,脸上还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跟当初打量那个死婴胎似的,立即哆嗦了一下,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人家,一把年纪了,知不知羞?”
“兔崽子,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麻子一脸不高兴,回过头瞪我一眼,又自顾自地取出钥匙打开门。
进了院子,他把肩上的蛇皮口袋摔向墙角,又取出一把黑色的小刀,挑开口袋上面的线,接着便露出好几条一米多长的毒蛇,在口袋中奋力地挣扎、挪动着细长的蛇身,还发出那种“嘶嘶”的声音,别提有多恶心了。
“啊……好多蛇呀!”
叶琳一直跟在我身边,一下见到这么多毒蛇,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直接跳到我背上。
我赶紧用身体挡着她,安慰道,“别怕,只是几条毒蛇而已,别被它咬到就行了。”
接着我又看向陈麻子,哭笑不得道,“爷,你能不能先把蛇收起来,叶琳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吓到人家了怎么办?”
“这是我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发号施令了?”
陈麻子一脸不在乎,伸手揪住一条毒蛇,将手腕一番,径直摔在地上。
毒蛇吃痛,立刻用尾巴缠住他手臂,同时拱起了三角形的蛇头,想用毒牙咬他,陈麻子却满不在乎,一把揪住它七寸,使劲一握,毒蛇立刻瘫软在他手上。
然后陈麻子不紧不慢地抓起匕首,沿着毒蛇腹部下刀,手腕轻轻一挑,刀尖上已经多出了一枚蛇胆。
他把蛇胆塞进旁边的药酒瓶子里,重复刚才的操作,边取蛇胆,边咂摸着嘴说,“这蛇胆可是好东西啊,越毒的蛇,蛇胆的药用价值就越大……诶,我差点忘了,你刚才说找我啥事?”
我哭笑不得,看着那些被取了蛇胆的毒蛇,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满地乱爬,一脸恶心道,
“是这样的,叶琳亲戚家出了点情况,我昨天去看过了,发现她舅舅应该是被人下了一种很歹毒的邪咒,挺麻烦的,所以想请您老出一次手。”
陈麻子怪笑两声,哼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只要来找我,一准没好事,你自己同学家出了事,与我何干,我凭啥帮你呀?”
我苦着脸走上去,小声说,“这不是没办法了吗?反正牛皮我是吹出去了,要是事情搞不定的话,我就说自己是你徒弟,你看着办好了。”
“你个兔崽子,谁让你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了?”
陈麻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神怪吓人的,一副恨不得把匕首捅进我菊花的样子。
我索性光棍到底,说我不是你的记名弟子吗?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可你都答应让我继承阴阳当铺了,我要是出了丑,道上的人都会骂你陈麻子不会教徒弟,到时候丢人丢到阴曹地府,恐怕阎王爷都能笑掉大牙。
他脸色黑得跟涂抹了墨汁似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赶紧将昨天看到的情况讲出来,随便掏出手机,把录得视频和照片都给他看了。
陈麻子表情异常低沉,翻来覆去地研究那几张照片,似乎联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抽着冷气道,
“这可是肿蛊啊,你小子还真能闯祸,既然接了这么麻烦的业务!”
听到这话,我立刻感觉有门,于是看向陈麻子,问他什么是肿蛊?
陈麻子倒抽冷气,说这是广西壮族的一种特有手法,属于苗疆三十六侗中的一种神秘邪术,向来秘而不宣,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懂得怎么释放。
所谓肿蛊,顾名思义,中蛊者会腹大如鼓,肚鸣、大便秘结,严重者会一耳常塞,时常伴有幻觉,好似被厉鬼缠身,饱受折磨。
“肿蛊不同于其他邪术,是苗疆虫蛊的一个分支,邪就邪门在中了蛊的人并不会立刻发作身亡,而是困而不死,起码要承受三个月的折磨,才会因为身体和内脏虚脱而毙命,是一种十分阴毒的法门!”
陈麻子一边说,一边叹气摇头,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居然还能看见这种肿蛊重出江湖。
叶琳本来是趴在门外偷听,一听到这话,立刻紧张兮兮地跑进来,对陈麻子说道,
“大爷,您说的太准了,几乎跟我舅舅的情况一字不差,你这么了解这种肿蛊,肯定知道怎么救治我舅舅对不对?”
“嘿嘿,知道一点,但也不算太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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